有点被哄到。
她的心忽然就定了。
这哥哥,虽然经常狗言狗语不办人事,但他可太他妈会了,撩天撩地撩得人心软身软腿也软,让人完全回绝不了。
梁靖川和她十指交缠,温声道,“我先带你去见我爷爷,其他人不着急理会。”
许昭意原本打算说的话尽数卡带了,点了点头,“行。”
她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顺着石廊过亭,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凉风吹着不知名的花香浮动。湖面碧波荡漾,一尾尾锦鲤在水底游动,偶尔跃出水面,浑身闪烁细碎光芒,溅落泠泠的珠串。
梁老爷子气势沉静,两鬓添霜却生出高不可攀的泰然威严之色。他正在华清亭中挥笔泼墨,腕间和笔尖流出的气势力透纸背,“制怒忍耐”四个字挥就。
遒劲郁勃,入木三分。
身侧的人替他铺展宣纸,镇纸压平,见到两人过来,朝梁靖川微微颔首示意,退了出去。
梁老爷子放下毛笔,语气平静道,“你这两天倒是来得勤。”
“您以前不天天念叨孙媳妇吗?”梁靖川将湿毛巾递过去,不似往日散漫,恭敬道,“爷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许昭意跟着梁靖川喊了声“爷爷好”,心底虽然不安,但有礼有节,也不算拘谨无措。
“你去宴客厅,”梁老爷子擦拭了下手,神情淡淡的,“别杵在这儿,妨碍我们说话。”
毕竟还在老爷子眼皮底下,许昭意也没敢搞什么小动作,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梁靖川,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有多紧张。
然而梁靖川这次没替她解围。
他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安慰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就应声离开了。
就这?就这!
他竟然就这么把女朋友扔下,撒手不管了?
许昭意有点绝望,心里还没盘算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就听到苍老却淡然沉静的声音,“你挑的?”
梁老爷子说的是带来的礼物。
一件明朝时期的釉里红瓷器,精致的玉壶春瓶,绘着缠枝的牡丹纹络,是件匠心玲珑的艺术品。
“不是,梁靖川准备的,”许昭意摇了摇头,下意识地交代了实话,“不好意思啊爷爷,我最开始不知道今天过来,什么都没准备好。”
“你倒是实诚。”梁老爷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淡淡一笑,“以前学过下棋吗?”
“小时候接触过。”许昭意点了点头,“会一点围棋。”
梁老爷子淡淡地睨了眼她,又问了句,“象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