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从饭堂打包的饭回到课室的时候,夏嵩月本以为会看见季时珹跟往常一样,维持同一个睡姿趴在课桌上,雷打不动,可是视线所及之处空无一人,教室里只有窗台上微风吹动着窗帘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刚把饭放下,忽然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重物倒地的刺耳声,然后就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围观的学生将走廊围得水泄不通,不少楼上楼下的都趴在横栏上探头张望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架。
“季时珹,你他妈......”被打掉了一颗牙齿的孟维还没来得及说话,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再次摔倒在地,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站在他跟前的季时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布满了骇人的煞气,平日里俊美冰冷的面容像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雪,他的皮肤偏白,衬托着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愈发乌黑,盯着人看的时候格外渗人,像是一头最凶猛的野兽,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人撕碎,他的下颚线条紧绷着,嘴角抿出了一道凌厉的直线,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令人心生战栗,“我再说一遍,把我的耳机还给我。”
“我,我没拿,没拿你耳机,”孟维被揍得鼻青脸肿,满嘴的血沫子让他说话听起来像含了口水,他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疼得声音连都在打颤,“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神经病......”
第16章 你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孟维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猛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季时珹冰冷坚硬的拳头在他的瞳孔里一寸寸放大,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冲了上来,那个狠厉的拳头就这么擦着孟维的耳朵砸在了地上,“咔嚓”一声像是地板碎裂的声音,又像是骨骼断裂的声音,孟维的耳膜鼓鼓作响,心跳得仿佛要冲出了胸腔,恐惧、心悸、害怕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夏嵩月一只手抱着季时珹的腰将他压在了地上,一只手自他左肩横在他的胸膛上,额头温暖细腻的肌肤贴在他冰凉修长的脖子上,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紧紧又轻轻地安抚着他,“季时珹,是我,我是夏嵩月,你冷静一下。”
鲜红的血色从破裂的皮肉里涌出来,季时珹低低地喘息着,胸膛上压着的那只手随着他的气息上下起伏,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渐渐褪去了偏执疯狂的血色,夏嵩月的声音很近,就像是最和煦的微风,渐渐地平息了他心底的焦躁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