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岁寒“嗯”一声,意思是可以接,同时教她:“谢谢哥哥。”
陶灼:“……”
你外甥女,管你叫舅,让她管我叫哥?
“差辈儿了。”他对外甥女说,“喊叔叔。”
“谢谢哥哥。”外甥女不为所动,把可乐接了过去。
厉岁寒露出了点儿笑模样,望着陶灼说:“你那张脸还不够资历。”
陶灼确实长得很嫩,毕业两年依然是个无害大男生的形象。他跟厉岁寒对视,移开目光没说话,端起另一杯可乐喝了一口。
厉岁寒拎着大衣站起来,径直往外走,说:“出去吧。”
陶灼直到走出影厅,和外甥女一下一上地站在下行的扶梯上,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跟着厉岁寒一块儿出来了。
有点儿无奈。
跟两年前与七年前一样,他对厉岁寒的话总有种莫名的执行力,不论是学习上还是专业与生活上,本能地被他带着走。
他望一眼厉岁寒相隔几阶距离的后脑勺,又扭头看看已经下行一半的扶梯口,总不能逆行上去强行离开,那更刻意。只好跟外甥女一人一杯可乐,嘬着吸管大眼瞪小眼。
“你是我小舅的朋友?”外甥女不怕生,直接问他。
她问话的时候,一边眉毛轻轻往上抬了一下,这个小表情太厉岁寒了,陶灼耷着眼看她,突然有些想笑。
都说外甥随舅,没想到这个外甥女也这么像。
倒不是五官有多像。厉岁寒的五官与气质都跟他的名字一样,自带冷气,陶灼曾经最怕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厉岁寒只要脸一拉不说话,不管是不是因为他,释放出的气场都让陶灼不敢接近。
外甥女不一样,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长得跟奶糖一样,随了厉岁寒三分像的五官依然很甜美,绷着脸也吓不了人。
像的是气质,掩藏在优质外表下那股子漠然的欠揍劲儿。
“笑什么?”外甥女盯着他。
“他是我大学的学长。”陶灼没正面回答“朋友”这个身份,在心里又接了句,和我初三时的家教。
“哦。”外甥女也就是问问,毕竟喝了人的可乐,总得没话找话一下。
“你呢,叫什么名字?”陶灼职业病发作。
外甥女又看他一眼,想了想,指指商场楼下某个方向。
很多小孩都对自我介绍不好意思,画室里还曾有个七岁的小男孩被问名字问到飙泪。陶灼很配合地看过去,星巴克和优衣库肯定不可能,那就还剩下一家面包店,巴黎贝甜。
“……贝甜?”陶灼试着猜,总不能叫巴黎。
贝甜冷漠地“嗯”一声,点点头重复一遍:“贝甜。”然后绷着脸望向旁边。
陶灼心想你受你小舅的熏陶也太深了点吧,叫岁寒mini或者岁寒2.0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