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随口称赞一下这个名字,扶梯到底,厉岁寒拿着手机转身喊了一声:“厉巴黎,你妈电话。”
陶灼:“……”
贝甜脸一垮,显然家里人总拿她这个名字打趣,已经纠正到没脾气了:“是厉贝甜!”
从商场出来,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小广场上灯柱一片,从半空映照出雪花扑朔的飞痕。
这是人潮密集的路口,下雪更拦不到出租,陶灼把可乐杯子扔进垃圾桶,掏手机叫车。
“去哪,”厉岁寒没事儿人一样在身后说,“送你。”
贝甜在不远处双脚一踮一踮的接电话,陶灼很想知道厉岁寒为什么会带着外甥女跑来看电影,闻野在工作室都快死了,这很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但他没什么开口的立场,毕竟从毕业那场失败的表白以后,他们连偶尔寒暄的陌生人都没再维持,现在也没必要装得太过于无事发生过。
“不用。”陶灼转脸,客气地点了下头,“谢谢。”
厉岁寒看他一眼,伸手去掖他后肩上松散的围巾。
陶灼低着头继续打字叫车,厉岁寒的手一抬,他就配合着转过脖子。
这曾经做过太多次,已经形成习惯的动作一出来,他俩同时顿了顿。
感受到厉岁寒的注视,陶灼尴尬地要站好,厉岁寒却将他的围巾掖好才收回手。
总是这样,以前就这样。
陶灼有些走神,忍不住在心里骂人。
老爱做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送你。”厉岁寒又重复一遍,语气理所当然。贝甜已经挂了电话,在朝他们这边走。
“不用。”陶灼也重复,心里突然感到了烦躁。
正好手机进来一个电话,他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我马上到。”
对面的安逸一头雾水:“去哪啊?你是不是去看……”
“知道了,一分钟。”陶灼说。
“什么一分……”安逸小心翼翼地放低了声音,“用报警么?”
“……不用,谢谢。”陶灼把电话挂了,对厉岁寒说:“我车来了。”
厉岁寒没说话,挑了一下眉毛。
他挑眉很好看,毕竟长了张什么表情都能驾驭的脸,现在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搭配一件高领毛衣,身材很好,挺拓修长,站在路灯下,雪花落在头发与宽阔的肩膀上,反倒让整个人都透出了些温柔的质感。
陶灼认真欣赏了两眼,心想我曾经的眼光果然很好,也不知道这人以后会被哪个命好的小基佬给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