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摇摇头,笑道:“以我对我儿子的了解,没事,你不会来见我,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很棒啊,老爸。”林负星说,“不过现在立场变了,你先说说,你想见我干什么?”
“我要死了。”林庭说。
“我知道啊。”林负星说。
“姜危普行为曝光,销声匿迹,还有我做的那些事,林负星,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抱上了什么大腿?判刑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也是你做的?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林负星早猜到林庭想要问这些。
他回答:“大腿抱没抱我也不知道,但我的确找到个大宝贝,回去我得问问清楚。”
“死刑,我没插手,你确定你没惹了谁?”
林庭没避讳:“我惹的人挺多。”
林负星竖起拇指。
烂人,从内里烂到外面。
“坏。”林负星说。
“你不能这么说我。”林庭靠向椅背,神情闲适,“你可是我儿子,有些东西是深埋在血液里的,会遗传。”
“比如呢?”林负星问。
“坏,坏透了。”林庭说。
林负星偏开头,笑了。
林庭:“那么,你来找我什么事?”
林负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转向高游,高游会意的将文件袋递给他。
林负星边打开文件袋,边说:“有件有意思的事,今天高律师来找我,要我继承温家产业。并且你居然已经在文件上签了名?这让我感到意外。”
林庭一愣,随即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你要当着我的面签?很棒啊,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羞辱我的方式。”
林负星将文件摊开摆放在面前的桌上。
“刚才你说,有些东西是深埋在血液里的,会遗传。”林负星翻看文件。
林庭是用蓝色钢笔签上的,他喜欢在最后一划用力往上勾,然后在纸上留下一个点。
这是他一贯的签名方式。
林负星的眼神盯在那个“点”上。
“你知道我讨厌你,你不需要拿这种话恶心我。”林负星说,“你别忘了,我还有另一半,留的是老妈的血。即使没有感情,你也是了解她的,对吧?”
林庭预感到林负星要做什么。
温芹夏,从来不在意这些,她要的是自由,是无拘无束,她不喜欢受管教,受禁锢,她要做的,只有她想做的事。
林负星撕了那份合约。
高游还没反应过来,碎纸已经被从通风管道反吹出来的风掀落满地。
他感到不知所措,且微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