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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全是因为某个塑料爹。

    不姓颜,就算了。

    把他拎来拎去,也能原谅。

    凶他,也没什么。

    可是不认识自己儿子,欺负儿子,这是人干的事吗?

    颜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气到最后走路都仿佛呼呼带着风。

    这副模样唬得刚刚从附近餐厅出来的校长差点以为他被人打了,要不然这么急匆匆地往校长室赶,可不是要去找自己么?

    陈穆本是想直接把颜药拦下来,奈何他这会儿正陪着领导视察学校,实在不方便出声,只好目送着少年一路下了坡,走进行政楼。

    谁知他正觉得稍稍放了点心,又看见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远远跟在颜药后面,步履闲适地同样进了行政楼。

    这可就不太妙了。

    陈穆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决定待会儿完事了,先折回去看看。研究院如今的命根子可就这一个孩子,还容易生病,要是有个好歹,能不能救回来都两说。

    而被跟踪的颜药毫无所觉,到底身体太差,他强撑着走到行政楼,就累了,索性停了下来,任性地决定在这休息一会儿,再去告状。

    他扭头四处看了一圈,见行政楼一楼花坛边的樱花树下有一套石桌石椅,就默默过去坐下。

    上辈子坐了十几年轮椅,这辈子被研究院保护得太好,学会走路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偏偏去哪都有人接送,今天突然自己走了这么远,颜药就有些顶不住。

    他垂着头,自己揪着袖子胡乱擦了擦汗,也不管额头都被自己擦得通红,就自顾自地放下手,把书包抱进怀里。

    此时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地面上到处湿漉漉的,天却还有点灰,看不见太阳。

    颜药侧头看了一会儿天空中缓缓移动的乌云,就收回了视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乌黑的眼睛,可落寞的神色还是控制不住显了出来。

    他原本气势汹汹的,现在出了汗,反而冷静了。

    从远处看,少年白嫩的额头上顶着一大片红印,懵懵地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可怜。

    戚越站在樱花树后,沉默地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冷沉沉的目光停在那泛红的眼圈上,不知为何嗤笑了一声,挪开视线。

    爱哭的憨批小崽子。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仿佛极为不屑的沁寒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挪了回去,扫过颜药被擦得通红的额头,移不开眼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这么个爱耍脾气的崽子,擦个汗都搞得那么狼狈,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