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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沉静的18岁校草、理论上来说刚刚脱离“崽”这个行列的戚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再坚持,抬脚朝颜药走了过去。

    “不上课,跑出来做什么?”熟悉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

    颜药迟疑地抬起头,一看是戚越,就抿紧唇,侧过了脸,假装没听见。

    戚越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抬手捏住少年的下巴,轻轻晃了晃,语带威胁地说:“问你呢,不就吃了颗糖,跑什么跑?”

    什么叫不,就,吃,了,颗,糖?那是简单的糖吗?那是一个合格的老父亲应该有的父爱。

    颜药想反驳,可憋了半天都没成功发出声音来,只好一把拍开眼前的手,抬头气呼呼地瞪着对方,桃花眼睁得溜圆。

    那生气勃勃的样子,看起来少了些秀气漂亮,反而多了点孩子气的执拗。

    戚越也冷着脸看他,正想软的不行来硬的,哪知冰凉的目光一对上少年圆乎乎的眼睛,就莫名泄了气,喉结动了几下,干巴巴地说:“生气就说话,瞪我有用?”

    他不提说话还好,一提就戳中了颜药的伤心事,本来生着气的少年突然委屈地蹙起了眉,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玩完。

    小崽子不耍脾气了,决定哭给爹看。

    戚越一时间脸色冷得都能掉冰渣,放在兜里的手攥得死紧,只觉得头大如斗。

    但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人,潜意识里又实在舍不得,总有种走了就会后悔的感觉。

    眼看着小崽子真的要哭了,戚越实在气得不行,只好把兜里最后那颗橙子味的奶糖摸了出来,蹲到颜药面前,伸手递了过去,臭着脸说:

    “我赔你一颗行了吧,拿着。你都几岁了还哭。”

    儿子在自己爹面前哭还管几岁?他就是一百岁都能在颜青城面前哭。

    颜药默默地反驳,就是不接。

    戚越第一次讨好人还被拒绝,差点被气死。但是从第一眼见到,颜药在他眼里就是个脆弱的小崽子,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还真是下不了手。

    论理他们年龄只差了一岁,说是同龄人更适合,不应该有把对方当崽的这种奇怪的心理,可有时候……“父子连心”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

    可惜只有18岁的戚大校草想不到这么神奇的地方去,只以为自己是因为颜药跟他长得太像了,看起来像他弟弟。哪怕他其实没有过弟弟。

    僵持了半天,戚越默默地抹了把脸,伸手拉过颜药纤细的手,把糖塞了进去,然后斟酌了一下,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这事怪我,不应该欺负你。你忍了半天也累了,别哭了。”

    颜药确实没有哭,他在他爹面前一直都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各种“被宠坏的傻儿子”经典操作,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还是他小时候经常用的把戏,只不过他爹每一次都吃这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