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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方黎一米九的身高和扎实的胸肌腹肌,颜药似乎真的长得太小了,被高大的青年抱着,本来就能很轻易把自己塞进对方怀里,这时候蜷缩起来,更显得只有小小一团。

    在小拳头塞到心口的时候,方黎蓦然怔了怔,垂眸扫了一眼颜药的体型。

    平时觉得小孩和同龄人差不多,因为容色姝丽,就算瘦一点,整体看起来也极为好看。

    可这时候看着却感觉……这孩子的身高和体重都不达标。

    怀着“老父亲”式的担忧,方黎抱着颜药回了卧室。

    杨助手准备的中药已经放在房间里了,显然早就来过。

    方黎端着碗过去,递给了颜药,说:“喝了。”

    颜药没有接,看向实验台那边高高的架子,说:“你把我的糖罐拿走了。”

    “糖不能吃了,你昨天刚补完牙。”这话今天下午方黎才说过一次,这会儿是第二次,他也不嫌烦。

    颜药抬头跟方黎对视,没几秒又沮丧地低下头,知道是没有商量余地了,就蹙着眉接过碗,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喝了。

    他苦得脸都皱了,眼睛也闭得死紧,皱巴巴的很是可爱,方黎却视而不见,盯着小孩的目光连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颜药喝完把碗递给他,看见对方平静的表情,也不觉得难过,习以为常地脱了鞋和袜子,坐在床上晃着脚丫。

    他爹性子就是这样,说一不二,极有原则,不仅很少有表情,话也少。

    颜药小时候还专门观察过颜青城,得出的结论就是,不管房间里有没有人在,他爹都是一副理智冷淡的样子。

    大概是本身智商悟性都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年轻的时候又独自在社会跋涉磨砺,以至于心绪沉稳,万事波澜不惊。

    唯一的区别是儿子在的时候,颜青城会陪儿子说话,陪玩玩具。

    颜药苦巴巴地晃了一会儿脚,见方黎站在实验台前鼓捣着什么,就滑下床走了过去。

    他没穿鞋子,地上又铺了羊绒地毯,论理没什么声音。

    方黎却在小孩一脚踩空台阶的时候转过身,单手托住了颜药,把人扶起来,接着将手里橙色的药水递了过去,说:“喝了就不苦。”

    颜药乖乖地接过来,倒进嘴里咽下去,双眸顿时亮起,说:“橙子味的。”

    “钟院长说你容易做噩梦,药水是安神的。”方黎回了一句,又说,“留在这可能暴露,我要走了,药药在房间里自己玩,不要乱跑,能做到吗?”

    “能。”颜药慢慢点头,虽然今天才说了要方教授哄才能睡觉,但他知道方黎暴露身份会有多麻烦,也不闹腾。

    小孩答应得如此干脆,并不能减轻方黎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