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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愁云伤疤 1038 字 7个月前

毛非哭得泣不成声,埋首在庄周的肩窝里不停喃喃,车外越发喧闹,他一边祈求救护车快点来,一边迁怒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乍然一下子铃声大作,毛非用朦胧的右眼看见来电人是“庄穆”。

    神经绷到极致,毛非拼命去戳中控屏,接通的那一刻庄穆急声问:“毛非?!”

    “我、我没事!”毛非无法自制地抽噎,“庄周他...呜呜...他晕过去了!”

    “别急,别急,”但听那语气庄穆已经快要急疯了,他安抚毛非道,“别怕,你做得很好,救护车马上就到,我让裴黎去找你,你别怕。”

    “我好怕!”毛非失声哀嚎,“好多血,我---”

    再说不出一个字,变成一阵阵剧烈的干呕和抽搐,挑端琴弦一般的尖锐长鸣再次刺穿大脑,毛非竭力喘息,仍是敌不过席卷全身的窒息感,仿佛从高空旋转着急速坠落,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最后一点残存的清明也湮灭在无尽的漆黑之中。

    云泞市人民医院。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很安静,还有清冽的消毒水味道。

    毛非眼睫颤动,耳畔有人轻唤:“乖?”

    不像是庄周的声音,毛非不乐意,他想要庄周。

    在车里时,还在等红灯,塞进衣服里的手指正使坏地抓他痒痒,毛非喜欢这些小动作,庄周是他撞大运得来的男朋友,给他当哥当爸当老公,对他总有无边的纵容和宠爱。

    裴黎抽一张纸巾擦掉他涌出眼角的泪,心疼道:“不哭了,没事了。”

    换了一张又一张纸巾也没能把毛非的眼泪擦干,裴黎揪心得要命,小声唤到:“非非,醒一醒。”

    全身都好痛,像是拆卸后没给机油润滑就被暴力重装了一样。

    毛非从昏沉中慢慢恢复知觉,颤巍巍地掀开眼帘,眼神茫然又无措。

    “乖!”裴黎握住他的手,将他目光牵引到自己身上,“你吓死我了...”

    毛非望着他,渐渐记忆回笼,眼神骤然惊慌,一眨就扑了满脸的眼泪,他嗡声道:“庄周呢?”

    “他没事,隔壁房间里呢,”裴黎看他脸蛋上泛起麻麻点点地红,不敢再用纸巾擦,只一下一下地蘸,“他爸妈都来了,都在守着他,应该还在昏睡中。”

    毛非蹙着眉,唇颤得不像话:“哪、哪受伤了,严重吗?你去看他了吗?”

    “去了,不严重,”裴黎揉揉他的手安慰他,“左边胳膊骨裂,要打一个月的石膏,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卧床休息就可以了。”

    毛非鼻子酸得直流鼻涕,越哭越忍不住,“呜呜”地叫唤:“小裴哥,我吓死了,我吓死了...”

    又问:“你没骗我,是真的吗?没别的伤了吗?”

    “没了,其余都是小伤,”裴黎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接点热水来拧毛巾,“他底子好,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痊愈,别担心。”

    一只手打着点滴,毛非就用另一只缠纱布的手摸摸自己,头发还在,也没有绑绷带,额头上有一块纱布包,他试着屈起腿,虽然酸疼,但好在成功将被子顶起一个鼓包。

    裴黎回来,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他敷脸:“医生刚刚来过,说了你没什么大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