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勉稍稍打量庄周,说:“好久不见,阿周,你变化好大。”
庄周表情淡淡,单手揣进裤兜里:“有话直说,不要自讨没趣。”
姜以勉笑容不变:“我回国就是来找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今晚就会遇见你,这其实也不是我想象中再次见面的样子。”
庄周语气不耐:“再次见面,我看见的就是你在捉弄他。”
被直白地戳破,姜以勉沉默须臾,退步道:“下次再聊吧,今天...太潦草了。”
他掏出手机,又挂起微笑:“电话?”
庄周也不欲再耽搁,他看见夏肖骁背着冉青慢慢走来,于是干脆地报上手机号,借着昏黄的路灯光,他无意瞥见了那一道横在手腕上的伤疤,顿时眉心蹙起。
碎了满地的花盆泥土,握在手里的菜刀,无法解决的矛盾,哭喊质问,鲜血蔓延,苍白的嘴唇仍固执地在怨念他,愤恨他,诅咒他。
裤兜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庄周沉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要去招惹他。”
保时捷汇入车流,朝着星垂天野驶去。
冉青靠在夏肖骁肩膀上,难受得唇边溢出非常微弱的哼哼,毛非从储物箱里翻出一颗奶糖,赶忙献宝似的往后递:“含着会不会好一点?”
夏肖骁就把奶糖剥开,凑到冉青的鼻子下面:“闻闻,想吃吗?”
冉青张口叼住,昏昏沉沉地不哼了。
后排安静,前排的两个揣着心事也不言语,毛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伸手过去扯扯庄周的衣角,随后就被牵住了手指,又被握进了手心窝里。
回到家,花旦和小生一边颠着碎步一边嗷呜嗷呜地来迎门,迎到一半,发现有新的陌生人出现,遂又定在十分警惕地定在原地不动了。
毛非扔下挎包就去抱它们,扑了个空,他索性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叫唤道:“好累啊---,肖骁,明天我们翘课吧!”
夏肖骁在帮睡得不省人事的冉青脱鞋子,他闻言朝庄周看去,斗胆道:“庄老师,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庄周还没答,毛非就替他嚷:“能!”
庄周就笑道:“明天给你们煲小米粥养养胃。”
晚上接到电话说要去MOMO玩,玩完要借宿一晚后,庄周就把客房稍微收拾了一下,他带两人过去,把他们的背包放到飘窗上,说:“我们用主卧里的浴室,外面这个你随便用。”
夏肖骁连连点头,进了这间房子就能深刻明白为什么毛非不想回214住了,换他,他也不想。
毛非趿拉着轻薄的棉布拖鞋蹭过来,一手抱着洗漱用品,一手提着镂空衣篓:“衣服换下来就扔这里,我拿去洗衣机洗,明天早上就晾干了,今晚你们就穿浴袍睡吧。”
一切都安排妥当,四人分两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