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肖骁把冉青放在小板凳上,花洒浇下淋淋热水,整个淋浴间烟雾氤氲。
冉青从沉醉中苏醒几分,脑袋还转不过来弯儿,眼睛也被浇得睁不太开,他迷茫地漏出些无意义的单音节。
夏肖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趟旅行会这么精彩:奔现失败,失败得惨烈,出柜成功,成功得轰动,现在,关系才确定了两小时不到,竟然就洗上了鸳鸯浴。
夏肖骁蹲下\/身,揉了他一头的泡沫,他感叹道:“刚才掐你脸你都不带醒的,以后滴酒不许沾。”
冉青压根没听懂,懵懂道:“肖骁?”
那颗含在嘴里的奶糖刚化完,唇舌缠绵间,叫夏肖骁也尝到了一缕甜丝丝的牛奶味。
凌晨了,星星漫布星垂天野。
阳台有一阵阵震动声,洗衣机在工作中。
还有连绵轻柔的音乐声,来自一台黑胶唱片机。
庄周在教他的非非跳舞,教了两句话不到就搂着人一晃一晃地陶醉在亲吻中。
刚洗完澡,穿着情侣居家服,发梢微微泛潮。
毛非被吻得喘息,埋在他肩窝里抱怨道:“我还生气呢。”
“我知道。”庄周低语,“先给我讲讲这两天在伯温都玩什么了?不是说特别逍遥么?”
“是挺逍遥的...”毛非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能玩儿的差不多都玩了吧,反正没跟你哥哥客气。昨天把衣服拿去给他们洗,我们三个就穿着白浴袍到处跑,先去打台球,保龄球,晚上去西餐厅大快朵颐,吃完了去按摩,泡脚,蒸桑拿,推背,折腾到半夜才回房间。今天一觉睡到中午,起来之后好饿,去自助餐厅逛了一圈,跟土匪进村儿一样。”
说完发觉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当时有多滋润,现在就有多羞赧。
毛非把脸死死地闷进庄周怀里:“经理总账的时候肯定要惊呆了,我们三个也太能霍霍了。是不是好给你丢脸?”
庄周轻笑出声:“我要去找经理拿监控录像。”
毛非急了,仰起头凶他,一点都不凶:“不行!”
庄周就趁机吻他红润润的唇,呢喃道:“不生气了,我跟他说了,不许再来招惹你。”
“还说什么了?你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我看见他拿出手机了,是在记你的电话吗?”
“嗯,早点见面,把话说开,快刀斩乱麻。”
毛非盯着庄周,他们在月下圆舞曲,舞得太随意了,随意到就是拥在一起左摇右晃轻轻摆,可毛非喜欢,他心里那团毛躁躁刺棱棱的情绪在舞曲间渐渐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