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浇在身上没那么疼,而且他现在确实需要凉水……
双手在皮肤上游移触感还停留在脑海里,骨感有力,指腹带着薄茧,摩擦着皮肤带起一片热度……
一时间抹都抹不去。
秦城耳根有点热。
也不知道简恒看出来了没有,没看出来还好,要是看出来了,像上次骑车时候似的,现在不吱声明天忽然问他一句……这谁遭得住。
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调大水流,手放在脸上头发往后捋,露出额头。水浇在脸上有些疼,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滴着,路过下巴,划过喉结,最后淌到简恒按过的肋骨上……
秦城在水流里模糊地骂了一句,喝了一嘴水,呸呸吐了。
他手撑在墙上,看着不争气还在立正的某个地方,唾弃几秒,开始用知识的力量洗礼自己污浊的身体和思想。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低沉微哑的声音在浴室回荡,带着诡异的虔诚。
这是他唯一一个会背的古文,当初老许按脑袋把书怼他眼前逼着他背的,后来他连着逃语文课三天,老许放弃了。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简恒手指的触感一晃而过。
“靠!”秦城崩溃地骂了声。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门外忽然传来简恒的声音,秦城整个人原地一蹦,一拳打在门上,“哐”的一声。
“坏了赔钱,”简恒敲了敲门,半倚在墙上,“你浴巾忘拿了。”
“啊,水不凉,不是,啊,对,忘了……”秦城捂着手,让他这么一吓直接稍息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门打开,浴巾给你。”简恒说。
秦城拉开一条缝,迅速地取走了简恒手里的浴巾,甩上门。
一系列动作迅捷又傻逼。
简恒看着空了的左手,眼睑半垂。半晌,缓缓收回,双手抱胸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耳边水声哗哗,伴随着秦城偶尔搓到伤处的闷哼,湿木气息和水气混合,穿过门缝丝丝缕缕地围绕着他,勾出淡淡的焚香味道。
简恒顿了顿,走回卧室,步伐异常的快。
毕竟。
立正的不止秦城一个。
秦城洗完出来,在客厅没看见人。
“简恒?”秦城往卧室走,“你有长袖吗借我一件。”
简恒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听见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指了指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