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霁月隐约闻到一丝火药味,他细心地将情书收好装进信封,妥帖地放置进了书包的内层,对江宴说:“不管是情书还是作文,都是一份值得珍藏的心意。”
他这话也是故意说的,但是气头上的江宴毫无察觉。
前排的席之空听得心惊胆战,听完他后半句话又不禁心中暗爽。
总算从江宴那儿扳回一城了,他想。
江宴觉得这次席之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跟前几次相比更加用心,他心里突然没底了——这该不会,席之空真的对舒霁月有意思吧?
他的目光在身边和前面的两个人身上来回,当下立了决心。
次日清早。
席之空又差点没起得来,闹钟响了两次被他关掉,最后一响是江宴打来的电话,差点也被他挂断。
接起电话他整个人还迷糊,嘟囔着喂了一声。
楼下江宴皱眉看了看听筒问他:“你这不会是,还没起床吧?”
席之空腾一下坐起来翻身下床,穿鞋的时候一脚踢在床头柜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电话没挂,那叫声直接传进江宴的耳朵里,江宴眉头越发皱得深,他握着手机骂了一句:“你他妈的能不能早点睡了?!”
等席之空顶着两个夸张的黑眼圈睡眼惺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江宴嘴角抽了抽,问他:“你昨晚是被人吸干了精气吗?”
席之空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不是…呵啊——我好困啊。”
“你几点睡的?”江宴问。
“三点。”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不知道今天要考试?”
眼看席之空半闭着眼睛就要撞上前面停放的单车,江宴恨铁不成钢地拽了他一把,拽得人站不稳撞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下像是把席之空撞清醒了,他又打了个哈欠眼底清明了些,说:“我知道,所以我看书看到三点。”
“你看书看到三点?”
江宴惊呆了,抓着席之空手臂的手松开垂下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你看书看到三点?昨天晚上没有打雷吧——”
“傻逼。”席之空站稳了瞪他一眼,打断他说:“我这回数学再也不能考倒数第一了,舒霁月不会喜欢数学只考两位数的人的。”
拿不住席之空这句话有多少认真的成分,江宴都听进心里去了。他突然如临大敌,心底蔓延出强烈的危机感,手抬起来在他后脑啪的一下拍下去,嘲讽道:“我苦口婆心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这舒霁月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