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江雯一直偷瞄江宴的表情,他见江宴眉头紧蹙的样子不禁懊恼自己操之过急,想和他说话又怕他更烦,就这么一直到了吃饭的地方,江雯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连光济悄悄问她什么情况,她等江宴扶着老人家进了包间,把人拉到一边低声说:“我跟宴宴提了,收养小空的事——虽然法律上我们达不到收养条件,但是起码我能照顾照顾他,那孩子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瘦了一大圈!”
“宴宴同意了?”连光济问。
江雯叹气:“唉,他就是没说,我觉得他不应该反对啊,他跟宴宴关系那么——天啊!”她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赶紧捂住了嘴。
连光济以为是江宴出来了,左右看了看又问“怎么了?”
“妈去给宴宴算命了你知道吗?”江雯想转移话题,思索片刻决定把重点模糊到给江宴算命上去,“说是他不能结婚。”要结也不能和女人结。
后半句江雯没说,她虽然不信这些,但自己和连光济都是“受害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果然,连光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这老太太!怎么又去算了!”
其实主要是他追妻之路太难,否则按照江宴的话说,他奶奶当初的封建迷信明明歪打正着促成了一段“佳话”,他爸应该叩头感恩才对。
两人在门边嘀嘀咕咕半天,江宴拉开门从里面出来:“爸,菜都上齐了。”
“啊好好好,这就来这就来!”连光济忙拉着江雯进了包间。
饭桌上他们聊天,江宴乖乖吃饭,趁没人注意他的时候就回席之空的信息。
从昨天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就把信息提示设置成了内容不可见,他刚吃完放下碗跟桌上长辈打了招呼,就默默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试图从众人的关注焦点里消失,专心回他空空宝贝的信息。
——他给席之空的微信备注,从空空改成了空空宝贝。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席之空非常严厉的批评了他,说感觉太腻,体验极差,让他重新想个。
和席之空约定好下班去接他,江宴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收好手机重新坐回桌边,正好听到张启进在和他爸谈最近的工作。
“我刚调过来,抽查了几个疑案的卷宗发现了很多问题,让下面重新整理了,忙得我晕头转向的。”张启进喝了一口果粒橙,又说:“跟你吃完饭我还要回单位一趟,下次再喝酒,来,干杯。”
连光济抬着一杯果粒橙哭笑不得,杯子靠过去一声脆响,回了句干杯,抬头一饮而尽。
他咂咂嘴:“行行行,你记得欠我一顿酒就行。”
他和张启进是二十年的好朋友了,上学就一块儿,大学毕业之后连光济继承家业,张启进一腔热血考进了检察机关,刚直不阿爬到检察长这个位置,说出去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