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之空眨了眨眼睛,从听到江宴声音起就在眼底氤氲的水汽此刻终于夺眶而出,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落在江宴的手臂上。
他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废弃厂房昏睡的两个小时一直在做噩梦,醒来之后就得知席初志自杀的噩耗,他甚至渐渐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也无所依靠,精神和意识都轻飘飘的没办法着地。
像是行尸走肉,却又拼命想活下去,或者看到、触碰到江宴。
他咬牙忍着哽咽,伏在江宴肩头气若游丝地喊了江宴一声宴哥,就彻底没了意识。
……
回去的路上戎夏开得飞快,找了最近的医院把席之空送到急诊,医生看过之后先开了输液,江宴和戎夏把人抱到留院观察的病床上,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她看了眼病床边上左右站着的两个人,开始小心细致地给席之空处理手背上的伤口和下巴上的搓伤。
即便是酒精刺激伤口席之空也依旧是睡着,甚至等护士处理完包扎上给他打好吊针,他还安静地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江宴坐在床边守着他,霍明煦和戎夏轻易也不敢离开,等在在病房外守到了半夜两点,霍明煦都困得打瞌睡了,戎夏于心不忍,拍拍他肩膀小声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守着。”
霍明煦直起身子摇了摇头,戎夏又道:“我经常熬夜,你不一样,你们这都——”
“戎警官,霍检察官,你们先回去吧,我爸马上派人过来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你们了。”
江宴站在病房门口,霍明煦和戎夏齐齐偏过头看他。戎夏没说话,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霍明煦也揉了揉腰起来,说:“那等你家人过来了我们再走。”
江宴颔首沉思片刻,回到病房从外套口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捏在手里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戎夏看他神色异样,于是问他:“怎么?”
“对不起,戎警官,霍检。今天在车上我用转换头把U盘拷了一份,我知道那些人让我们交资料换空空只是想看看我们诚意如何,我只能照他们说的做,这份资料我知道于事无补,但是……”
霍明煦一愣,把U盘拿在手里看了看:“你的?”
“嗯,”江宴点头,不无遗憾地说:“资料我都拷了,但是纸质的那些重要材料,还是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