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捡到一只战神 第17节(1 / 2)

本来,谢玄觉得,长姐年岁渐长,从建康到会稽也是很长的一段路,舟车劳顿,未免太过辛苦,搞不好再闹出什么毛病来,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便不准她去。

    谢道韫也有办法,她一心想去会稽看望女儿,当然不会被小小的困难击倒。

    很快就对谢玄说,氐秦厉兵秣马,虎视眈眈,说不准这京口建康都要遭遇战火,远不如在内地的会稽郡安全,趁着大战还没有开场,她去会稽,不是更安稳了吗?

    这样一通游说,谢玄才动了心思,再加上,沈警的加入,就更给了谢玄护送长姐到会稽的理由。

    虽然他好说歹说,劝沈警出来做官,可他本人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沈警的犹豫,谢玄也完全理解。

    他们老沈家,也是被大晋各种祸乱给糟蹋的够呛,所以不敢轻易出来为官了。

    关键是,相比其他需要靠出来做官才能维持自己门楣的世族,沈家本就是江南土著世族。

    虽然沈氏一族从来都不是江南的甲等豪门,但那是因为他们与甲等豪门走的是完全相反的一条路线。

    他们扎根于三吴地方,拥有众多的乡兵部曲,活动范围广大,实力相当强劲。

    在一众讲究规矩体面的世家大族之中,吴兴沈氏,绝对算是其中的异类。

    别人崇尚的都是清谈玄学,是之乎者也,务虚不务实。

    而他们沈氏一家,自从在吴兴声名鹊起,似乎就对这一套假把式并不感兴趣,他们家族尚武之风异常浓重。

    动不动就是抄刀子乱战,他们没有办法忍受风平浪静的日子,一有战乱,立刻就兴奋起来。

    不搞事,就不舒服。

    沈警的祖父沈充,便是东晋初年王敦之乱中,王敦的狗头军师之一。王敦兵败,沈充作为重要的谋士,自然没有好下场。

    他的鲁莽行径,也几乎断送了沈氏一族的仕途。多年以来,沈家放弃了入朝为官的想法,即便朝廷早就有意宽恕他们,沈家人对朝廷抛过来的好意,还是兴趣寥寥。

    做官?

    你别害我们了!

    于是,到了沈警这一辈,虽然朝廷早就解除了对沈氏一族入朝为官的禁令,可是沈警却已然习惯了闲鱼野鹤的生活,根本不想费心做官。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跟着天师道,修炼呢!

    第24章 粗鲁是什么?

    不想做官,这当然是沈家的气话,更确切的说,他们无法容忍晋朝朝廷上那种无所作为的风气。

    虽然他们是江南世家,从未踏足中原,但他们的心中自有一团烈火,带领百万雄师,挥师中原!

    那些南渡的士人,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想到,在沈氏一族的心中,这种平定中原的信念比他们这些背井离乡的人还要坚定。

    既然不能实现理想,那就做一条幸福的咸鱼吧!

    这是沈氏家族的子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抱持的人生理想。

    别看他们沈家目前在朝廷里没有做大官的,但是人家在三吴地区,可是出了名的大族。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生活惬意的不得了。

    到了沈警这一辈,他成了沈家的掌门人,一开始还是秉持着前人的规矩在掌管家族。

    不过呢,情况在几年以前便开始悄然改变。

    自从谢玄出山,组建了北府兵,接连取得大捷,沈警就渐渐嗅到一丝气味。

    这支叫北府兵的军队,不一般!

    于是,当谢玄给他写信,请他出来做官的时候,他就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不理不睬,而是规规矩矩给谢玄写了回信,言明自己的立场。

    正在此时,沈警的老朋友,太原王恭又邀请他出山,这位王太原(就是王丹阳),现在也是朝廷里的红人。

    亦是几大甲等世族之一的太原王氏涌现的新秀。

    他现在正在丹阳尹这个位置上,对于京口一地的防御部署亦相当在意。

    最近这一年来,一向互相不对付的谢氏和王氏家族,关系稍有缓和。面对氐秦的步步紧逼,他们不再那样针锋相对,而是采取了有限合作的方式,于是,在邀请沈警的这个问题上,王恭就友善的伸出了援手。

    他见谢玄请不动沈警,他便又给沈警写了封信,信中除了提及两人之间的情谊之外,还给沈警抛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好处。

    这好处的诱惑实在太大,以至于一直清心寡欲的沈警都无法拒绝,只得厚着脸皮,到北府报到。

    谢玄也是个会做事的,他并没有立刻让沈警参与战斗,本来,现在也是无仗可打。

    只是给沈警安排了一个闲差,让他先护送着谢道韫一行去往会稽,等到事成,再到京口与谢玄汇合。

    这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当然,这是谢玄自己的想法。

    沈警怀疑,谢玄并没有看出自己真实的用意,或许还以为,这样做是保护了他沈警呢!

    殊不知,人家老沈别看年纪一大把,却热血未冷,人家是一心要上阵杀敌的!

    他不情不愿的接下了这个差事,本想赶紧把谢道韫送到会稽,完成任务,却没想到,人还没出建康,就发现出了岔子。

    这个岔子嘛,便是谢明慧。

    沈警斜眼看了她一下,此女现在正注视着何家布铺的动静,那表情,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