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雨在闫乱的要求下住进柠谷公馆,柠谷公馆除了酒店式套房,后面靠山的地方还有两套也供客人居住的别墅,闫乱从套房里搬出来,直接住进后面其中一栋别墅。
褚时雨下午回去拿了行李,傍晚闫乱站在别墅门口看夕阳,目光却时不时投向那盘山公路,终于,闫乱看了半个多小时夕阳后,一辆白色的商务车顺着公路开上来,闫乱迈开腿往外走,他走到别墅门口,那车也刚好停下。
闫乱本着乐于助人的态度打开后座的门,准备帮褚时雨拿行李,却在打开门的瞬间一腔的好心情都被扫走。
“你行李呢?”闫乱“砰”地关上车门,一脸郁气地看着从驾驶室下来的褚时雨。
“在后备箱里。”褚时雨底气不足道,他走到闫乱跟前,声音低了些:“他现在......还不能离开我。”
闫乱垂眼看褚时雨:“我讨厌他。”
刚刚后座出门一打开,闫乱就看到座位上摆着的儿童座椅上坐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这次没哭也没闹,只是防备和悲伤看着闫乱,闫乱差点翻了个白眼,干错利落关了车门。
“闫乱,我跟他约定好了,他答应我在你这里不会哭闹,也会乖乖喊你叔叔......”褚时雨脸上透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说。
“所以他得跟你一辈子是吗?”闫乱语调有些凉:“叫我一辈子叔叔,如果我们以后要一直住在一起的话,他也得在?”
褚时雨眨了眨眼,这四年里他就一直陷在这样的左右为难和困境之中,从未出来过,他表情难堪又无措,闫乱盯着他:“不是你爸妈弄出来的小孩儿吗?不能让他们养?”
“他们不养......”褚时雨艰难地说,他也曾想把枇杷交给父母养,他回来找闫乱,但父母对枇杷一点都不亲,甚至带着褚时雨看不懂的厌恶,某次他带着枇杷回去吃饭,枇杷坐在客厅沙发上玩,被父亲“不小心”摔下沙发的时候褚时雨整个人都惊骇了,从此再也不敢让枇杷单独和其他家人呆在一起。
“我也不养,我家里一只猫一只狗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小孩。”闫乱道,不乱和杏花还在首都的家里,那边的助理每天还都要去帮他遛狗、铲屎,定期给猫狗做美容,他还想着等褚时雨回来就给不乱找个老婆,生一窝小牛头梗,再买个更大的房子,养一只猫和一大群狗。
“你自己看着办吧。”闫乱留下这句话,没在留恋什么,转身朝别墅走去,褚时雨站在原地呆呆的,他看着闫乱的背影,又听到车里枇杷被吓得憋得特别小的哭声。
褚时雨转身打开车门,枇杷一张脸憋红了,眼泪流了满脸,看到褚时雨的瞬间朝他张开手臂,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害怕。
褚时雨把枇杷抱了下来,他眼眶有些红,声音不太稳:“枇杷,你听爸爸说,你看,前面是不是还有房子?很漂亮,蓝色的房子,枇杷以后和阿姨住在那个房子里好吗?爸爸就住在枇杷住的房子后面......”
枇杷还小,根本听不懂褚时雨话里的情绪,但听懂了自己还是要和爸爸分开住,小小的人这两天舟车劳顿,又被闫乱吓了好几次,已经一愣一愣地打起了哭嗝,都哭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