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茕声自然心服口服。
沈霏微回答没有,她窸窸窣窣掀开被子,看一眼时间说:三十分钟后到,距你正常开场还能有近一个小时,完全来得及。
费茕声终于笑了,那挂了,不耽误你时间。
沈霏微收拾得很快,当年在春岗虽然擅长赖床,但比之别人,手脚已经算麻利得不得了。
有次费茕声和沈霏微同行出游,费茕声人还没清醒,沈霏微已经收拾好了。
费茕声大为震撼,惊呼:你是特种兵出身吗,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大惊小怪。沈霏微穿戴得体地坐在桌边,在给头发抹护发精油。
可是范伦娜月亮酒店真的太偏了,虽说是在郊区,风景和空气都是一等一的好。
下楼后,沈霏微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中的更难叫到车,后面还是托了酒店的服务员,她才勉强能在预想时间内到达艾普丽。
沈霏微本心是想早点到的,如果谈知韶真的会到场的话。
她有种诡异的紧张感,明明她最想见的人也不是谈知韶,却想在六年后的再一次见面中,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同于从前的完美印象。
此时距开始还有一些时间,沈霏微踏入宴厅,立刻给费茕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了。
费茕声从楼上下来,拉起沈霏微的手,转而把经理和助手通通招过来,把调整过后的安排大致说了一遍。
沈霏微边整理头发,边认真倾听,最后出声修改了其中几个细节。
不改其实也无伤大雅,但宴席既然办了,那就做到最好。
费茕声压着声说:等会谈知韶要是到场,你记得帮我上去开个话匣子,我怕生,你起个头,我再见机加入。
怕生这两个字,连半个笔画都跟费茕声搭不上边。
沈霏微笑骂:好一个怕生,你最好现在立刻找条缝藏起来。
你先说好不好。费茕声目光灼灼。
沈霏微停顿了很久,是费茕声从未见识过的久。
因为那不是别人,那是谈知韶。
费茕声气息都要停滞了,却忍不住调侃:我还没见过你怯场,不过谈知韶三个字,威慑力确实够大。
怯场?沈霏微轻轻哧笑,我没有,你就等着吧。
费茕声挑眉:在等了。
沈霏微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得意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一双眼笑得弯弯的,更加像翘尾巴的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