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么,鸣海遥茫然不已。
他又说:“现在我们认识了。”
然后那人礼尚往来式拉起她的手认识自己的脸。
这完全是强制性地触摸,她不免心生抵触向后缩手,却被迫将手腹压在对方挺拔的鼻梁上。明明软软的鼻头、嘴唇都在掌心变形了,那人还是紧挟着不放。
“岛崎亮。”
“啊?”
“我的名字。”
鸣海遥不得不认真感知他,如同抚摸读为岛崎亮的盲文。
这个怪人的睫毛很长,眉毛浓密,皮肤很细腻,鼻子高高、翘翘的,嘴唇柔柔的……她的手仿佛变成了挠人的羽毛,从额角到下颚再至耳根,羽毛所拂之处便浅浅舒展开来。
认识倒是认识了,但触摸的五官组合出来会是一张好看的脸吗?鸣海遥不确定,先天失明的她对人脸的好看与否没有基本认知。
好看,属于健视人的词汇。
如果有健视人在身边,鸣海遥还可以问一下,可这里只有一个古怪的入室犯罪者。
纤细柔软的指头在岛崎亮脸上轻点。
一方,两列三排,六个点位——她书写着盲文——一种需要反写正读的拼音文字。
岛崎亮口腔内的舌阵阵蠕动、唇渐渐张合,他在拼读落在面颊的留言:你长得好看吗?我不明白。
他回答:“算好看吧,受到很多人夸奖呢。”
情绪中的害怕被愕异冲淡,鸣海遥又试着将字点上去:我很害怕,请放开我。
“抱歉。”
岛崎亮旋即懈弛了力气,单是松松散散揽着她。鸣海遥趁机将手缩回背后,立刻向门把摸去。
转瞬间,她的手就被岛崎亮拉到了身前攥住。
门旁的两人故而呈现出十分诡异的相对姿势。
“岛崎……先生明白盲文?”逃离失败的鸣海遥略感尴尬地开口问道。
她猜测正在实施入室犯罪的岛崎亮有一个视力障碍的亲人。
岛崎亮漫不经心地说:“我也看不见,情况嘛属于后天失明。”
话语中隐藏的事实是视力对具有感知超能力的他来说并不重要。
闻言,鸣海遥肃然起敬——视障者犯罪,好有魄力!
她都想支持对方一下了。
“你想要钱吗?”鸣海遥想了想问,“我没有很多,如果你不伤害我的话,我会全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