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信徒全是无脑粉吗?怎么物化自己一套套的?还这么不假思索。
“哗啦!”一声,障子门被快速打开,千夏急匆匆地踏了进来,揪着忧子的衣角责怪道:
“忧子!都说了不要总找成丝前辈!他还在生病需要休息!”
忧子小声得惊呼一声,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往一边柔弱地缩了缩:
“我知道的啦……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怎么成为合格的祭品……”
“你着急什么嘛,等成丝前辈身体好了,什么时候问不都可以?”
沙棠看着眼前两吵吵闹闹的小姑娘,又感觉身上开始掉鸡皮疙瘩,并不是他厌恶这两女孩,而是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会马上就退休啊……”
沙棠小声地叨叨了一句,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场面在这一瞬间冷却。
忧子和千夏的动作都缓慢了下来,最终停顿在了这一刻,她们看看沙棠,又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
门外,岸边正背靠着门,只有模糊的黑影投射在障子门的纸上。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那身影离得越来越远,最后他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怎么突然都这么安静了……
沙棠想想也不觉得是自己说了多惊世骇俗的话,毕竟这身体也才二十四岁,正值年轻,本就不可能马上就退休。
千夏打破了冰层,她的脑袋点得快要出现残影,笑呵呵道: “那,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向前辈请教!我刚才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前辈会提前退休,毕竟我们都从学校那过来了……”
千夏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顶,一抹红霞渲染上她白净的脸颊。
忧子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低着头,不安地反复揉搓手中的布料,到裙角变得温暖,随后她竟二话不说跪伏在了地上:
“是我冒犯前辈了!很抱歉!”
沙棠赶忙扶起忧子,他可不会说话,面对这种情况,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先安抚对方道:
“没事,我能理解你们对于转正的期待和激动,不必道歉。”
忧子和千夏闻言才直起腰,沙棠隐藏住差点溢出眼眸的哀怨,真不知道成丝沙棠过去是怎么应付后辈的…
不过这里似乎只有这三个备用祭品,以前没有备用祭品吗?还是自己恰好赶上了会准备备胎的时候?
不等沙棠思考完,门外传来纪真的声音,千夏从地上拉起忧子,他们都知道那是纪真在叫他们。
“谢谢前辈理解!纪真女士叫我们了!我就先告辞了!前辈再见!”
千夏和忧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知这是否是沙棠的错觉,他与千夏短暂地对视了一瞬间。
他好像从千夏的眼眸中读出了歉意。
沙棠独自一人来到窗边,倚靠着窗台,他像只午后的白猫,伸着懒腰,慵懒地晒着太阳。
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希望过几天能见到有希,当面对峙下,毒也得搞到手,人证物证都在才好告发。
——
沙棠安安稳稳度过了两天,再过三天下山的信徒们就要回来了,他得抓紧时间调查。
这两天里,他吃下的东西全被催吐吐掉,在找出要害自己的人之前,恐怕都要生活在令人坐立不安的恐惧里。
好在晚上他还能有机会和马克说话,多亏马克送来他亲手做的食物,沙棠才不至于把自己饿出毛病。
按马克说的,纪真已经特意安排有希来送自己今天的饭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见着有希。
沙棠整合着自己已知的全部,甚至已经提前想好自己要对有希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乖乖倒出幕后主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沙棠一本正经地想象与有希对峙的画面时,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到他的耳中,把原本清晰的思绪搅得一团乱。
“沙棠!出事了!”
纪真用力拉开障子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耷拉下来一半,以往端庄的模样现在连影子都不见半分。
她捶着自己的胸腔,磕磕绊绊地说:
“有希……有希她死了!”
“啊?!”
沙棠双手撑在地上,感觉眼前忽得黑了下去,随即而来的是剧烈的晕眩感。
有希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死的?肯定不是自然死亡,如果是要害我的人下的手……那说明……
沙棠的瞳孔在这一刻缩小,不安沿着指尖末梢,向脊髓传递。
那个人,已经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