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不染俗尘的谪仙,骤然妖化成了艳鬼一般,周身浮满邪佞之气。
也正因如此,流露出的阴邪恶戾,才会被那修炼邪术的国师毫无怀疑。
但从前不管发生什么,晏殷却从未有过要杖毙顾盼清是身边的宫人。
可见他洞察人心极其敏锐,知道眼下的织雾会在意,便故意踩她痛脚。
织雾被他直接戳破了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软下语气想要同他好声说话,“太子殿下……”
晏殷敛着身上涌动的戾气,语气淡道:“现在乖乖回宫去,孤给你身边宫人留一具全尸。”
织雾闻言,霎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眸,瞧见他今日竟遮也不遮的外泄恶意,心尖都隐隐揪紧。
他这样坏——
织雾看过话本,自然清楚书中的太子极其擅长人心,知晓旁人的软肋在何处。
她越是表现得纯良,他便越会拿她身边人来令她就范。
可如果她不在乎,甚至,让他对她的憎恨压过她身边那些看守不力的宫人,他自然就只会记恨她一人。
就像对待原书里的顾盼清,不管对方做了多少恶事,被她挟持作恶的宫人都不曾有过被针对。
太子最是厌她,最终也只令她一人惨死。
织雾鬼使神差地忽然想到自己需要伤害他,才能加速花瓣染红的速度……
可日后将他关在笼子里那样困难。
横竖都只是要让他觉得尊严扫地,也许换种方式也可以?
晏殷此刻闭着眼眸,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控制情绪与欲望。
正是由这国师磨炼出的怪诞心性,往常,他也只需要平复一炷香的功夫,多半便可以行动自如。
可反常的是,屋里本该柔怯的美人忽然间不退反进。
她走到他跟前来,压低了语气,声音犹软绵道:“殿下要揭穿我腕上有守宫砂的事情,我们就是仇人?”
一旁桌上不仅有书本笔纸,还有一些情|趣之用的东西。
织雾随手捉起一件物什。
下一刻,男人便察觉一双柔软小手将一根冰凉缎带缠绕在他的腕上。
晏殷半睁开眼,似乎有些意外。
织雾绑住了他的腕,确保他短期内无力反抗,这才语气故作威胁道:“殿下饮了助兴的酒水,倘若我在这里和殿下发生什么奇怪的关系……”
“到时候殿下就算揭穿我,也是殿下对我做了暧昧的事情……”
若在守宫砂这件事情上,他执意揭穿。
她趁着他饮用了鹿血酒后,与他发生情|事……
届时她身上星星点点的吻痕还有其他暧昧的东西,都只会证明是他欺负了她。
晏殷打量了她片刻,接着忽而嗤笑了声,“是吗?” “那你何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