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采薇却道:“说不好意思就生分了,咱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干嘛说两家的话?听话,别想那么多,你是不知道,我听说你跟我一样喜欢闺女,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好妹子,不哭了,啊。你要真觉得难为情,那你每次去找我吃饭的时候帮我复习复习,我也努努力考个大学,让你姐夫也有个炫耀媳妇的资本。”
“好!”霍恬恬破涕为笑,默默地把东西都收下了。
聊完私房话,郑采薇赶紧把宿舍门打开,那童佳佳还在洗衣服,压根不知道她俩说了什么。
进来后见着郑采薇,还挺客气地过来打了声招呼。
郑采薇便跟她闲聊起来,听说她是喜江来的,还挺意外的:“呦,甜甜你之前不是跟长荣一起去过喜江吗?”
“是啊姐,所以我觉得佳佳挺亲切的。”霍恬恬笑着整理床铺,虽然上铺空着了,但那些铺盖都卷起来了,还是要收拾一下的,而且段美华睡过,所以霍恬恬把褥子换了,换上自己家的。
童佳佳还真没听霍恬恬提过这茬,好奇道:“甜甜,你去过喜江怎么不跟我说呀。你去干嘛的,是有亲戚在那里吗?”
“不是,之前有个女人纠缠我的家人,我们去喜江找警察帮忙的。”霍恬恬想起那个办事效率奇高,人也豪爽的警察,笑着说道,“倒是顺道认识了一个朋友,叫童刚,说不定五百年前跟你是一家呢。”
“哎呦,还用得着五百年吗?”童佳佳乐了,“那是我哥!”
“哎呀,真的!”霍恬恬真是又惊又喜,她把被褥拍拍整齐,就在上铺聊了起来,“怪我,只当是巧合,没想那么多,我早该问问你的。你哥怎么样,现在好吗?”
“好着呢,他刚当了爸爸,开心坏了。”童佳佳也高兴得很,自己的大学室友居然跟大哥是旧相识,这就是缘分吧。
她笑着把衣服往阳台晾着:“等我下次给他打电话就跟他说,他原本也想考大学的,不过他说刑警学院还没有复课,要再等两年。”
“刑警学院,山东的?”郑采薇好像听谁说过。
霍恬恬摇摇头:“不是,是东北的,在辽宁沈阳。”
“那挺好啊,再等等吧,说不定过阵子首都也会有公安类的大学招生的。”郑采薇多少从老太太那里知道了点以后的事,便好心提醒了一下童佳佳。
毕竟等一等首都的公安大学更好一些。
童佳佳乐呵呵的:“好啊,到时候我去做法医,我哥继续做刑警,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他的忙呢。”
“嗯,不过目前国内没有法医学的专业,你要是真想去做法医,可以问问你哥,可能需要学点刑侦方面的课程。”霍恬恬早知道童佳佳是个有志向的人,现在听说她要做法医,更是佩服得不行。
不过国内最早的法医学学位授予点要到1985年才有呢,所以这条路只能靠童佳佳自己摸索了。
童佳佳自嘲道:“我哥还笑话我呢,说我连鸡都杀不好,居然想做法医。我说那不一样,鸡嘛,我剁了它就行,不用担心怎么解剖怎么分析死因,可法医就不一样了,法医是能帮着警察破案的!是很神圣的职业!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好好琢磨的。”
“对,法医很神圣,搁以前那得叫仵作,帮冤死的人伸冤就得靠他们。”郑采薇赞许地点点头。
可别说,这次来了一趟学校,可算是让她体会到了人生不一样的乐趣,她越发想考个大学,也来纵情恣肆地青春一把了。
霍恬恬忍不住夸道:“佳佳,你真勇敢,我可没有这个胆子,我都不敢杀鸡,但是我会吃,哈哈哈。”
童佳佳也笑:“哎,怕什么,人都死了,还能诈尸来吓我不成。再说了,咱们临床医学可是有解剖课的,你现在可以提前做做心理准备了,到时候可不许打退堂鼓哦。”
“什么?”霍恬恬骤然脸色发白,“居然有解剖课?大几啊?要解剖人体吗?”
“下学期,我看到牛卉的课程计划书了。”童佳佳没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过霍恬恬这边却没那么轻松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被子里,糟糕,忘了提前了解一下现代医学的课程了,韦昊给她借的都是中医学相关的书,跟解剖不搭噶,顶多是有些什么人体经络图之类的。
想到这里,她感到压力很大。
也不说话了,赶紧让老妈用系统搜一下医学院五年的全部课表给她参考参考。 参考完,更窒息了,大一下学期的叫系统解剖学,大二的叫局部解剖学,需要面对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亲自动手。
她有些绝望,深一口气,怂了:“姐,我困了,我睡会,你们聊哦。”
因为太怂了,不想让二姑姐笑话自己,更不想让同学知道,只得偷偷跟郑长荣诉苦。
郑长荣正在给花生和玉米做新的衣服。
没办法,孩子长太快了,跟小猪猪一样的,一个月一个尺码,当爹的只好辛苦一点,及时准备上新的。
他把缝纫机搬到了楼上,就坐在孩子旁边,脚上踩着踏板手上推着布料子,那叫一个专业和投入。
两个老母亲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个水果送口水给孩子。
孩子马上十一个月了,两条腿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如今扶着墙壁自己就能站起来,只是依旧跌跌撞撞地走不稳当。
这会儿花生正捡起卢菲菲钩的小猫咪,扔在了玉米身上。
玉米下意识想躲,便啪嗒一下,倒在了席子上。
小伙子不服气,抓起小猫咪扔到花生脸上,花生闭上眼,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哎呦,把个当爹的心疼坏了,车完手里的这一行线便起身了。
掸了掸身上的线头,他从老太太怀里把花生抱了过来,在怀里搂着掂了掂晃了晃:“让爸爸看看,谁家的小男子汉哭了呀,哎呦,是花生呀。哭得真好听,再哭两声。”
小伙子一下就不哭了,还伸手去揪他老爸的耳朵。
这是个坏爸爸,幸灾乐祸,哼!
郑长荣哈哈笑着,抱着花生坐到玉米面前:“玉米,不可以把东西扔哥哥脸上,哥哥会疼的,听到没有?”
结果话音刚落,玉米又哭了起来。
这是个偏心的爸爸,居然帮着哥哥欺负他,真讨厌,哇!
郑长荣哭笑不得:“我说话很温柔啊,这小子是怎么听出来我不高兴的?”
“谁知道,两个都是人精。”老太太笑着打趣道,“这大概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吧。你这当爹的也不想想,你难道就不是个人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