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是人精,那您老就是人精之王,咱们祖孙三代家学渊源。”郑长荣把花生递给丈母娘,又把玉米抱起来哄哄。
玉米不揪他的耳朵,直接薅他头发。
看得霍恬恬直乐,本来想跟郑长荣诉苦的,想想还是不忍心破坏他们父子其乐融融的气氛,便忍住了。
她在心里偷偷问他:“是你让二姐来的?二姐给我拿了个千金妙法观音,还把她的玉如意借给我了。”
“那你就拿着,她这人就是这样,有点神叨叨的,但都是好意。”郑长荣抱着孩子坐到床边跟媳妇说话,“玉米,叫一下妈妈。再过几天妈妈就回来看你和哥哥了。”
“妈妈!”小伙子还以为跟往常一样可以看到妈妈,便赶紧面朝虚空,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声,奶声奶气的,特别招人疼。
那边花生听见了,在姥姥怀里扭动起来,落地后歪歪扭扭地走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跟着喊:“妈妈!”
就是可惜,今天没看到妈妈的投影,两个小娃娃一头雾水,妈妈在哪儿呢?
郑长荣便问了问她那边是不是不方便。
霍恬恬赶紧起床,去水房里说。 幸运的是,今晚大多数人都为了青年晚会的事留在了教室开会,这会儿水房只有她自己。
她锁上门,在窗口叫来猫蛋儿,跟郑长荣联机通话。
两个傻小子盯着爸爸面前的虚空等了好一会,一个坐在那里仰着小脑袋满脸疑惑地等妈妈,一个歪着小脑袋匍匐在地上,到处打量着家里的角落和缝隙,以为妈妈钻哪儿躲起来了。
等狗蛋儿忽然两眼放光,两个小家伙才意识到还没开始呢。
便嘴里喊着妈妈妈妈,连爬带滚地跑到了爸爸怀里。
爷仨一起看着忽然出现在虚空里的投影,心满意足。
两个小子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那只是投影,还会扑上去想往妈妈怀里钻,现在习惯了,都是搂着爸爸的脖子盯着妈妈看。
霍恬恬心疼得很,赶紧喊了喊两个小宝贝儿:“花生,玉米,妈妈想你们啦,有没有听爸爸的话呀?”
花生点了点头,玉米却依旧沉迷薅爸爸的头发,也许这就是他理解的听话吧。
霍恬恬哭笑不得,继续跟郑长荣聊天:“二姐说要来照顾我,我琢磨了一下,你下个月是不是要去党校上课?正好快到两个孩子周岁了,到时候要是爸妈都不在身边,孩子会伤心的吧?要不这样,明天我跟二姐一起去找找有没有空置的民居,先租下来,等孩子生日快到的时候,让两个妈辛苦一下,带着孩子来广州过吧。”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会儿你没假期了,回不来,我这边的党校名额已经定下来了,肯定要去广州的。你等我问问两个妈,正好她们也在。”
郑长荣招招手,让两个老母亲也到狗蛋儿的面前来。
霍恬恬看到两个老母亲,很是开心:“妈,你们都听到了,你们愿意辛苦一下吗?”
“辛苦什么呀,正好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那你赶紧把房子找好了,我和你婆婆提前几天过去就是了。”霍齐家是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小女儿长这么大,她这个当妈的才尽了几天责任啊,怎么也不会觉得辛苦的。
老太太倒是年纪大了,不知道折腾得动不。
没想到老太太也是一口就应下了:“听说改开就要落实了,妈也去大城市转转,看看广州腾飞前的样子,以后我好跟人家倚老卖老地炫耀一下。”
哈哈哈,两个老母亲都很有趣。
霍恬恬笑着,又跟男人和孩子聊了会,这才回了宿舍。
她跟郑采薇也商量了一下,两人约好了明天一起出去找房子,洗漱一下就准备睡觉了。
这时夏晴领着尤八妹回来了,她倒是认识郑采薇的,之前在大院那边见过,她就是有些意外。
赶紧给八妹介绍了一下。
八妹如今会说两句蹩脚的普通话了,热情地跑到郑采薇跟前喊了声姐姐。
郑采薇瞧着这精神焕发的小姑娘,很是喜欢,便打算跟她聊一聊。
霍恬恬直到这时才知道,二姐也会闽南话呢。
她好奇问了一声,郑采薇道:“你姐夫的妈是闽南的,哎呦,刚开始那两年可把我愁死了,说什么都听不懂,还好,现在都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霍恬恬很惭愧,她没怎么关心过二姐婆家的事。
郑采薇不怪她,毕竟她又是忙考试又是忙孩子的,哪里顾得上那些家长里短。
今天正好一起唠唠。
那尤八妹听说郑采薇的婆婆是闽南的,心中顿时觉得格外亲切,抱着孩子掂了掂,还说要认郑采薇做干姐姐。
郑采薇倒是个爽快人,也觉得尤八妹是个好姑娘,便一口应下了。 霍恬恬在上铺听着她们叽里咕噜地聊,慢慢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愁容。
韦昊到底怎么了呢,她不知道,妈妈也帮她查过韦昊的家庭关系了,韦昊的爸爸确实是酒鬼,也的确死了,但不是她说的最近才死的,而是死了好多年了。
她的妈妈还活着,家里兄弟姐妹特别多,都在山包包里,只有她一个人走出来了。
霍恬恬真的很伤心,她跟韦昊的相处原本是不想借住任何系统的帮助的,她以为她们的姐妹情很强大,不需要这些额外的辅助。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妥协,不得不让妈妈帮忙调查韦昊。
可是调查了半天,依旧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这才是最让霍恬恬郁闷的地方。
这会儿她有些惆怅,觉得跟宿舍欢闹的气氛格格不入,便起身去走廊吹吹风,换个心情。
夏晴跟了出来,挽着她的手臂往楼道口走去:“怎么了,担心你那个小姐妹?”
“嗯。对了,让你给齐婷安那个的,成了吗?”霍恬恬压低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