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你就得告诉我你想怎样,萝凯。过几天我就要去瑞典南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我不是个需要宠的男人,我只想知道等秋天我回来的时候,我们还会剩下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知道这样说很怪,可是……另一个选项是行不通的。”
“什么选项?”
“做我想做的事,带你回家,脱光你的衣服,整晚跟你做爱。”
最后这句话说得又轻又快,仿佛这是她希望压到最后一刻才说的话,而当她说这句话时,必须完完全全照本宣科,说得直截了当,不加任何修饰。
“那么再一个晚上呢?”哈利说,“再几个晚上呢?那么明天晚上、后天晚上、下个星期呢?”
“别说了!”萝凯的鼻梁浮现愤怒的纹路,“哈利,你必须明白,这样是行不通的。”
“对。”哈利拍出一根烟,点燃,允许萝凯抚摸他的下巴、他的唇。她温柔的触摸犹如电击般冲击他的神经,最后留下麻木的痛。
“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哈利。有一阵子我以为自己可以重来一次。我经历过整个过程,两个成人,没有别人介入,简单明了。自从……自从欧雷克的父亲之后,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有感觉。所以不会只有一个晚上,这样……这样不好……”她陷入沉默。
“是因为欧雷克的父亲酗酒吗?”
“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不知道,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不想跟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倒不是说你得跟别的酒鬼交往过,才知道我不是个好对象,可是……”
萝凯把手放在哈利手上。“你是个好人,哈利。问题不在你。”
“那问题到底在哪里?”
“这是最后一次了,就这样,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
她的眼睛望着哈利,哈利这才看见她眼角闪烁的泪光不是大笑过后留下的。
“那故事的后半段呢?”他问道,勉强挤出微笑,“是不是跟密勤局的所有事情一样,只有需要知道的人员才能知道?”
她点点头。
萝凯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哈利看得出她快要哭了。她转而咬住下唇,把餐巾放在桌上,向后推开椅子,未发一语地起身离去。哈利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那条餐巾。她一定是把餐巾捏在手里好一阵子了,他想,因为那条餐巾已经被捏成了一颗球。他看着那条餐巾犹如一朵白色纸花缓缓舒展开来。
67
二〇〇〇年五月六日。哈福森的住处。
哈福森被电话铃声吵醒,数字闹钟的夜光数字显示凌晨一点三十分。
“我是哈利,你睡了吗?”
“还没。”哈福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谎。
“我有几个想法,跟斯韦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