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习却于此时开口道:“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将军”颔首,她继续道:“我想请您放了我的那两位随从,她们是无辜的。”
顿了顿,顾双习紧跟着加码道:“她们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捏在您手中,甚至不能成为谈判用的人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再者,她们回去以后,可以向边察通风报信,让他知晓您的意图……”顾双习说,“您一定不想暴露您自己吧?毕竟那可是边察。”
“将军”眯眼,倏而冷笑:“你的理由太没说服力了。我多的是办法让边察知道我的报价,也有的是手段从他那里拿来赎金,没必要放那俩个女人一条生路。”
他观察着顾双习:“倒是你,真是菩萨心肠,都自顾不暇了,还惦记着你的随从。多么令人感动的主仆情谊啊,我几乎要落泪了。”
顾双习安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和,不因他的阴阳怪气而出现丝毫动摇。
她和气地说道:“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我还是不故弄玄虚了。实话实说吧,我愿意帮您从边察那里取得赎金,但您也需要向我做出承诺。”
“我会鸢尾语、凯尔特语和华夏语,如有必要,我还可以学习更多的语言。”顾双习道,“您若不甘心囿于塞冈、想要登上更为广阔的舞台,那么您应当深知,身边有一位精通多门语言的下属,将会相当有益于您的开疆拓土。”
话音刚落,“将军”听笑了:“……所以你是在毛遂自荐吗?可我为什么非要把你收作下属?精通多门语言的人并不难找,你不是唯一。”
这番话的潜台词是:拿出更多的真本事吧,让我瞧瞧你是否有被我收编的资格。
顾双习默然一瞬,眸子转过来,这回换她把“将军”从上打量到下。
她纤细、瘦削,因遭遇绑架,此时鬓发散乱、灰尘仆仆,但这并不妨碍她端出一副四平八稳的姿态,以“合作方”的视角评判“将军”。
即便是貌似柔弱易碎的花朵,茎秆亦韧性十足,纵然被风扑倒,也将重归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