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嗯”了一声:“保证你七个小时的睡眠吧。”说完低头和他接吻,而杨侑然没法说好或者不好,因为呼吸已经被占据了。
江亦还是闷着头不怎么爱说话,在杨侑然头顶放了个枕头,不然怕他一直撞上去很疼。
杨侑然有点丧失理智了,手指抓在他肩膀上,像被巨浪颠动的船。
杨侑然分神地想:“江亦,你好像,换了……很贵的床垫。”
江亦埋着头:“七万块买的,挺贵的。”
杨侑然压抑承受着,唔了几声,睁眼:“这么有钱,那能把你的马拉松背心丢了吗?”
“留个纪念吧,”江亦动得不快不慢,观察他意乱情迷的状态,说,“你不喜欢,不在你面前穿了……腿,再放松一点。开一点,”江亦按着他,“动不了了。”
杨侑然拥有了七个小时的睡眠。翌日十一点,匆匆下课回来的江亦送他去机场。江亦时间观念很强,但为了送杨侑然去机场,提早了五分钟下堂,不过江亦平时课很少,带的学生不多,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实验室忙。
“国庆放假的时候我过去陪你。”江亦帮他拎着行李箱下来,还是习惯性地和他牵手,在掌心里抚摸他很滑腻的手部皮肤,道,“下次你回来,我带你去看看房,我们买一套合适的婚房。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
“婚房?”杨侑然觉得这个词有点远,也让他有点陌生的愉快,挑起眉,“没跟我求婚就要婚房了吗?” 江亦愣一下,好像没想过求婚这种事。
就觉得跟杨侑然都同居了,自然而然一起住,那就叫婚房了。
其实两个人连对戒都没买过,因为没有时间一起去挑,回国后就更没时间和空间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回头选一下,我去找个店定制。”江亦说完,随即把他送进航站楼。
和他平时外出登机的地点不同,这是专门的通用航空区域的航站楼。人烟寥寥。
杨侑然脖子上有星星点点的吻痕,他遮遮掩掩地到了机场卫生间,才用豆豆给他带的遮瑕膏遮住了。
江亦下午还要去实验室,送他进去后,陪他安检,准备等他登机再离开。
随即江亦又见到了杨侑然的那十几个穿飞行员制服的、各个人种不同气质长相的机组男性,他们像是整个航站楼里的一道光,十分拔群。
江亦面无表情,把杨侑然牵到了一边,给他戴上因为安检而摘下的帽子。
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
江亦今天是下课回来直接接的杨侑然,穿得很平常。
高秘书一边看,一边用平板记录,肉眼计算江亦的身高身材体重三围,还有穿衣风格。
然后汇报给徐董事长:
“身高:190;身材:倒三角;体重:75-79公斤;穿衣风格:丑。”
但外形条件很好,放在徐董在全世界范围内挑选的雄性里也是出类拔萃,难怪少爷这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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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外度假快两个月的赵与墨,在陈方如密切的陪伴下,终于落地要回家了。
重新喷绘过的白色湾流,缓缓在塔台的指引下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对于在孤儿院长大,从来都是羡慕别人有家庭有父母的赵与墨而言,这次和母亲的度假,是圆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
在飞机落地那会儿,陈方如接电话的时候,从陈教授那里听到了儿子羊羊的近况。
“羊羊去加拿大,看他妈妈了?杨雪?”
陈教授说是:“她好像手术成功了吧,羊羊应该也回来了,又去外地工作了。”
陈方如没有问太多,挂了电话,然后赵与墨说:“roy的妈妈……生病了吗?”
陈方如说:“得了癌症,不过已经手术成功了。算是比较幸运了,回家后咱们一家三口,都得立刻去做个体检。”
赵与墨在回忆:“roy的妈妈……是不是就是小时候,养育过我的妈妈?”可是他回忆不起来了。
那时候太小了,不记事,他记忆里更深刻是在山沟里见到警察的那一刻,让他睁不开眼的太阳光。
后来成长过程里,他就只记得有吃有穿,但穿不暖也吃不饱,看见美食只能吞咽口水,每个月有几块钱的零花钱的生活。
陈方如心疼地说:“对,那个阿姨养过你两年,你在她的理发店走丢了,就被拐了。”
听见陈方如的语气,赵与墨就知道她不大高兴,可能是介意“妈妈”这个称呼对别人。
赵与墨其实喊院长也喊妈妈。 他不想让母亲不高兴,所以改了口:“那个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在加拿大永居了吗?”
“你舅舅说,她下个月大概会回国,可能两家吃顿饭吧。她是个做化妆品的,国内还有事业,没有定居国外。”
飞机滑行到底,接驳车停在跑道上。
在正午的太阳下,两人下了阶梯。
整个区域没有几架飞机,和隔壁的公用航站楼是隔开的,有一架海蓝色的大型商务飞机格外显眼。
但烈日太灼目了,陈方如瞥见就眯起眼,坐上了接驳车,然后戴上墨镜。
赵与墨戴着墨镜瞥见海蓝色大商务机上有个雪白萨摩耶高兴吐舌头的头像,十分眼熟。
随即,他看见三个英文字:“roy?”
赵与墨表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