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县守府安宁的很。
府里的下人们各司其职安安静静地做着事,就连厨娘养的那条看门狗都懒洋洋地偎在府内的假山石头下晒着日头。
然而花园一角,却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吵嚷声,将府里的宁静坏了。
“钱珠,你让我去禀告少爷一声!”
钱多急吼吼地说着,就要绕过身前一直阻拦他的人,谁知钱珠却不妥协,伸开双臂死拦在她面前就是不放。
“不成,少爷少奶奶在休憩,你过去,不是扰了他们清静?” “那好,我不去找少爷少奶奶,我去寻淳于姑娘总行了吧!除了这件事,还有关乎淳于姑娘名誉的一件事儿呢!”
“淳于姑娘也在休息,说了上午闭门不见人的。”
钱多推着她的手一顿,“少爷少奶奶休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淳于姑娘怎么也睡到这时候?”
“哼,人家想休憩就休憩,你管得着么你。”钱珠不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冷笑说,“别看淳于姑娘是咱们少爷救回来的,可看她通身的气度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小门户的女子,怎么,你还痴心妄着吃天鹅肉呐?”
“谁痴心妄想了!”钱多气得涨红脸,“我哪来的那份心思!痴心妄想的,是那个死秀才!”
“怎么了?”
他们正在争论,忽然从假山后头冒出来一句人声,吓了他俩一跳,慌忙看时,却是钱玉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棵花树下望着他们。
“少爷。”他们忙齐声喊道。
钱玉点头,“嗯。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在这吵,怎么了?”
“看你,把少爷都吵醒了。”钱珠嘟囔着捅钱多道,他却懒得理女儿气重的钱珠,向钱玉笑道,“少爷,小的过来是向少爷回报好消息的!今儿有流民过来回说,这县城内外,都种好了笙树季竹呢。”
“是么,那咱们有闲暇就过去瞧瞧。”钱玉闻说,赞赏地笑了,“那城墙垄沟呢,都筑得如何?”
“有工钱,那些流民干的怪起劲的呢!”钱多笑答,踌躇了会儿,终究是没把那陈秀才见天在那些流民面前吹嘘自己如何能干,如何得淳于姑娘芳心的话说出来。
“嗯。”钱玉沉吟着点头,“好,就照这个势头做就行。”
又吩咐了两句,她便转身往西院落走去。
钱珠看她离去的方向,好奇道,“少爷找淳于姑娘有事么?”
“你管呢,少爷说什么咱们照做就是。”钱多回了她几句,在她发火要打他前,嘻嘻笑着跑开了。
此时正是夏立之初,涸水缺肥,原本不宜种庄稼,但笙树季竹长在漠南那个恶劣的地方,也就能安然地种下,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