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矜贵又遥远的疏离感,看起来就如身上金露梅的信香一样温和又渺茫。
啊原来是漂亮哥哥……不是,我在想什么啊!萧灼华对上他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移开眼。
“你是……”萧灼华有些发懵。
“我叫依桑,是鲁日特部的将军,也是律青的妻,简而言之——”男人带着笑意微微挑眉,双臂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歪头看他,“我是你的阿嫂。”
啊原来是阿嫂……不是,我哪来的阿嫂?萧灼华这下更懵了。
“你阿哥被王上召见,只能先去应付了。我先照顾着你,等他回来你们兄弟俩好好叙旧。”依桑从炉子上的锅里盛出一碗热乎乎的奶茶,加了很多白糖,递到萧灼华手上。
萧灼华举头看看自称是他嫂子的人,低头看看奶茶,端着碗尝一口。
啊真香……不是,我萧灼华怎么可以为了一口奶茶就给万恶的北狄人做小弟!
萧灼华沉思一会儿,沉痛地放下碗,忍住还想接着喝的冲动。
“怎么了?是不好喝吗?”依桑关切地看着他。
“萧某是不会为了一碗奶茶就屈服于你们的,要杀要剐随便。”萧灼华很认真地说。
“你根本不姓萧,你的真名是律荣,未出世时先王就给你赐好名了。欢迎回来,小殿下。”依桑噗嗤一笑,捏捏萧灼华的脸,“阿弟真是太可爱了,比你那个蠢货阿哥不知要有趣多少倍。”
“不可能。”萧灼华听得一愣一愣,并不相信他的话,仍是满眼戒备地看着依桑。
依桑掏出一个球形的东西,萧灼华定睛一看,那是由两块玉玦严丝合缝拼接起来的,一面雕镂着轻盈飞跃的鹿,一面雕镂着张牙舞爪的熊。
“这玉球原是先王与先后的定情信物,多年前鲁日特部闹谋反,奸人谋杀先王继了位,先王临终前将熊纹的一面传给了律青,而鹿纹的一面,”依桑意味深长地凝视萧灼华的眼,“则是在有孕的先后身上。”
先后,应该就是娘吧。萧灼华终于明白了那个关于娘的梦是什么意思。
“听说当年先后被叛贼卖到了中原的青楼,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如今她怎么样了?”
“我娘啊……”萧灼华愧疚地低头,“我没能保护好她,我十七岁那年……娘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