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公主?
格子言啊?
刘橙错愕地回头,她视野里骤然明亮起来。
客观来讲,路子阳是很帅的,但给人感觉就是同个世界里的帅哥。不像格子言,格子言使人产生仰望感。
“你也来看这个电影啊!”刘橙惊喜又意外,“我跟路路在网上刷到了影评,电影院里又没什么好看的,我上课的地方又正好在这儿,顺道来看看,真巧。”
“你没跟放哥一起?”路子阳似乎很在乎这个问题,他朝周围看了看,也没看见匡放。
格子言弯腰从出票口取出了票,“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估计在睡觉。”
只要说匡放在睡觉,那路子阳就什么都明白了,放哥睡觉是雷都打不醒的。
见格子言拿了票就要走,刘橙连忙出声,“我们一起吧,公主,你等我们一起,好吗?”
刘橙着急忙慌地去取票,路子阳站在她身后划开手机,查看了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格子言估计只问了匡放。
跟匡放关系最好的应当数赵想成,至少在路子阳看来是这样的,但匡放对格子言最够意思,而跟格子言最要好的,当然就是匡放了。
格子言难伺候是一回事,他主要是难以朝别人打开心扉,表面接触起来,他对每个人都挺不错的,可再如何,都没人能越过格子言心里那道无形的界线。
“我去买吃的,公主你有没有想吃的?”路子阳问道。
格子言站在原地,“我没什么想吃的,你买你要吃的就可以了。”
路子阳跑去买了两桶爆米花又买了两罐冰可乐和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回到取票处,他不由分说把爆米花揣进格子言手中,还有水,“还是拿点吃的,这部电影三个多小时,不吃点什么不无聊死。”
“你第几排?”路子阳问。
格子言:“最后一排。”
“啊,那好不巧哦,”刘橙看着自己跟路子阳的票,“我跟路路在第五排,中间隔了……十二排。”
“不过没关系,”刘橙又说,“要是最后一排没人坐,我跟路路可以直接到后面坐,反正我们又不是没买票,坐哪里都一样,对吧?”
路子阳迟疑着,点了点头。
放映厅内只亮了最后一排的灯,刘橙跟路子阳走在前边,看着已经坐满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置的的最后一排,“……”
格子言倒没觉得有什么,本来就是看电影,又不是聊天玩游戏,坐不坐在一起都一样。
更何况,路子阳和刘橙在谈恋爱,自己跟他们在一块,岂不是电灯泡?
他安慰两人,“没事,就按照票上面的位置坐吧,先看电影。”
一入座,格子言手中的手机亮起,他点开手机。
[kf:?]
[kf:我没接到,我刚醒。]
[kf:你看电影去了?一个人?]
[kf:你在哪个电影院?] 格子言趁着厅内还没关灯,飞快打字。
[本来是一个人,不过刚刚取票的时候碰见刘橙和路子阳了。]
[没事,我现在在新东城,下午我就回了。]
刚回复完,眼前陷入漆黑,电影开始放映。
格子言把手机调成静音,收进包里,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电影上。
苔藓的时间背景设置在十年前,电影陈旧感浓重,导演在网上说了,没钱,很穷,只拉到了一家卖秋衣的小杂牌投资。
估计是为了讨好这唯一的投资商,故事背景则发生在冬天,即使故事贯穿时长长达五年,百分之八十的故事着墨也都定在了冬季,哪怕是秋天,主角都得穿秋衣,各种颜色的秋季,各种款式的,低领的高领的圆领的v领的薄绒的厚绒的……
两名男主,故事并未说明他们之间是友情还是爱情,他们在电影时长的前三分之一,一直是书信联系,是笔友的关系。
故事以于星辰的视角展开,他的笔名就叫苔藓,他住在国内最繁华的大都市的地下室,他有一张很漂亮的面庞,但他脸上有一块面积挺大的胎记,没有可以比拟胎记的美好事物,那就像长在石板上的苔藓。
他是个孤儿,十五岁时,福利院委婉地请他自力更生,他用着笔友a借给他的钱,艰难地继续求学。
隔壁貌美的r女士经常会给他一些新鲜的“剩饭剩菜”。
支撑于星辰求学的动力就是与笔友在未来会面,他希望能考上大学,有一份体面且薪水过得去的工作,过得去的意思就是可以不挨饿,还可以每个月攒下一些钱让他可以去将脸上的胎记祛除。
到电影的三分之一,a掉了马甲,是与于星辰同班的一个男生,对方俊朗、优秀、温柔,母亲是检察官,父亲是校董之一。
不过若只是交友,那便不用讲究太多。
他们的确很适合做朋友,两人都能静静地在城市外的铁轨边坐一天,他们都不喜欢城市的喧嚣和繁华。
r女士说:你们很适合做ai,ai就是得是你们这样的人做才是爱。
她旁边站着她刚成年的女儿,打着唇钉耳钉眉钉鼻钉,扎着飞机头背着吉他的叛逆少女。
电影拍摄的最亲密的镜头就是两人不小心碰到的手指,以及两人一起在花鸟市场,隔着一个鱼缸,遥遥对视。
亲嘴则只是于星辰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