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村民所站的位置,直接体现了他们在村中的地位。那些曾与村长觥筹交错的老人站在最前排,作为他们继承者的后辈站在次一排的位置。来自这些村中望族的村民占据了距离祭坛最近的区域,虽然没有人为划出界线,却切切实实出现了几道鸿沟。
拥有支配地位的最高层,没多少决策权但还算富庶的中层,终日庸碌勉强过活的底层,与被排挤,随时可以被牺牲的边缘人。
除了那些在接风宴上出现的老人外,乔枝还看见了其他几张熟悉的面孔。
有虽然站在那些顶尖人士中间,然而脸色苍白,与周围人群显得格格不入的村长儿媳;有被乔枝目睹了木人移伤法术的母子,小孩活蹦乱跳,母亲却拄着一根拐杖,艰难走到属于她这一阶层的地方;还有姗姗来迟,也不用再往前挤,直接按村中地位站在人群最外面的独眼老人,小黑狗也偷偷跟了过来,不声不响,趴在老人脚边看着祭坛上的乔枝摇尾巴。
乔枝与老人那只独眼对上了视线。
她的视力很好,看出了老人独眼中的无奈、可惜与悲悯。
乔枝却微微笑了一下,一点也没有作为祭品的自觉性。
时辰到了。听到钟声响起的时候,村长睁眼说道。
专门负责报时的村民放下敲钟的小锤,村长低声对乔枝说道:祭祀流程还记得吧?
乔枝点点头。
不就是跳大神嘛。
乔枝虽然戏称祭祀是要跳大神,但没有真的叫她又唱又跳,只需要一直念对应的咒语,在几个特定的时候站起来用特定的步伐走上几步就好。
跪坐在蒲团上的人,换成了乔枝。
早已熟记于心的咒语被她流畅念出,咒语并非一成不变,需要换上几次,每到需要换一条咒语念的时候,立在祭坛边上的小钟会被敲响给予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