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算正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了话了,但是我很正常。
不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尖叫了两声,我现在情绪稳定脑子清楚生活能自理,所以我很正常。
而且我知道我不正常是什么样的。
比如前世,只是金钱压力大了点,工作压力大了点,上司傻了点,生活看不见希望了点,加上父母的慢性病是个填不满的窟窿而已,我居然就考虑下海做兼职,甚至频繁幻想起捅死所有人再自杀的画面。
那才是不正常。
我现在只是倒霉地所托非人,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流产,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被绑架,这是不可抗力,倒霉地被恐吓,这还是不可抗力。
这个世界的不可抗力好像有点多啊,因为即使是回过头复盘,我还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所以将它们归于不可抗力。
遇到不可抗力就没办法了,如果当初楼骄没有被enigma咬了一口,或许我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但是,人们在使用杀虫剂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这能影响到南极的生物?
明明一开始,只是一个从此做不了而已,但落井下石的人太多,负面影响不断迭加,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就容易不断跌落下去。
我不知道要怎样爬上去。
盈月好像真的在乎我的样子,虽然他应该是误解了什么,但他的做法让我有一瞬间动容。
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我莫名生出了一点幸福感。
真的装成脆弱无比需要细心呵护的样子似乎也不错,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别人,只享受“主人”的呵护,等等,这不就是那个人犬的心态。
也不知道我还要经历多少事,才会产生把自己的手脚剁掉彻底让渡主体性的极端想法。
不,不行,不能放任这种想法,人犬的下场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赶紧在盈月的怀里挣扎起来,他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房间里。
我用手机打字跟他说我没事,盈月只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想一个人待会。
不一会,手机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