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开启的倒计时归零,一百响的礼炮和烟花齐放,震得人耳膜鼓胀,尘嚣满天。
享受完款待的男生满脸餍足,他耐心地重新系好复杂纷乱的墨绿丝带,双指交叉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好了。”
他将狐裘披风抱过来,手把手地给水鹊穿上,像打扮珍藏的人偶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披风围起来,上半身不管是u型衣领还是绿丝带的后背全都看不见了,避风,而且隐藏得很好,只有他见过那样的景色。
“其他人不会看到的。”
水鹊脑袋还懵懵的,没有搭理他的话,他可能吓坏了,眼尾绯红,垂下眸时睫羽还在不安地扑闪。
恢复温和有礼表面的omega全然看不出刚才丧失理智的模样,单膝跪在地上,让水鹊的脚正好可以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仔仔细细地给他穿上白色长袜。
看起来好脾气又予取予求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任人打骂都不肯松嘴的那种变态。
衣冠禽兽。
水鹊评价道。
如果不是他要做任务,曲九潮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世界上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omega!
他越想越气,即使知道是非常没礼貌的动作,也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到对方肩膀上。
纹丝不动。
宽大的手掌却反手把住他的脚腕,抬高。
厚重裙摆因此往后推移,莹润的小腿曲线一直延伸进深处。
水鹊完全没注意对方的视线在往哪里看,他撑住桌面,挣了挣脚腕,没挣脱,“你干嘛?快松手!”
“不是你先要踹我的吗?”曲九潮淡淡出声。
水鹊还想找借口反驳,下一秒因为曲九潮的动作,所有话音都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你以后都不许亲我嘴巴!”
他的态度好似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可是——”曲九潮冷静陈述,“你的脚明明也是香的。”
为什么会有人以学术汇报的语气说这种话!
慢吞吞地走到化妆间的时候,水鹊的脑海里还烙印着曲九潮侧过脸隔着单薄的一层白袜,吻到他踝骨上的画面。
骑士长等候在门口许久了,拍了拍胸前金色绶带上的灰,抬眼问:“怎么换衣服换了这么久?”
“太复杂了,有点难穿。”水鹊完全不适应舞台服装,裙摆又重又不好看路,他和偷穿了姐姐裙子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的小王子一样。
门内传来热闹的声音。
“宋同学来了?宋同学来了?” “别挤,路这么宽,你别踩到我裙子了!”
“少发神经,你才给我滚远点!宋同学换好了吗?”
“我先看看,我先看看!”
浓妆艳抹的黑皮alha们提着裙子探头探脑。
“噗嗤。”水鹊没绷住,笑出了声。
原本他觉得自己一个男alha要扮作女omega会因为反串得太厉害而显得可笑,现在看来还是球队里的几个同学更滑稽一点。
见了他,几个alha反而扭捏起来,没了之前故作妖娆引人发笑的反差,倒有些不似装出来的羞赧。
主要是,眼前的人实在是漂亮得令人脸红心跳。
是墨绿色太显白,还是说宋同学原本就白的缘故?
粉白的小脸,睫毛长长,尖尖的下巴陷在狐裘披风的毛绒绒领口了,脸颊有点肉,弧度迷人。
什么都没露,披风包裹,裙摆又长得近乎拖地,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陆风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异样——
唇珠肿了点,似乎被人含吮过。
“曲九潮呢?”他问现在唯一不在场的人。
水鹊解释:“他的衬衫皱了,借了熨斗在熨平。”
皱了?
为什么皱了?
他们做什么了?
黑金骑士装的alha跟有人侵犯了守护的领地似的,他不顾其他人的视线,虚虚圈住水鹊,低着脑袋细细嗅闻,从脸颊到脖子,然后是狐裘披风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