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早已习惯,戳了下韩松的胳膊:“二哥咱们快点收拾,今儿阴沉沉的,我怕半路下雨。”
韩松看了眼天色,阴云翻卷,不见一丝阳光,遂回屋收拾行李。
然他二人动作再快,还是被贼老天抢先一步。
韩榆把书本衣裳塞进包袱,天空劈开一道惊雷。
韩榆出去看,被雨水浇了一头一脸。
韩榆:“......”
雨天不便赶路,只
好明日再回。
其实大可不必每个月都回村,完全可以像韩宏庆那样,几个月、半年甚至更久才回一趟。
奈何韩松放心不下家里,韩榆也打算把卖野参的七十两送回去。 望着外面绵密的雨幕,在地上溅起一朵朵雨花,韩榆幽幽叹口气,去找韩松学习。
写了一篇八股文,雨势仍不见小。
韩松把批阅好的文章推回去:“近日可练字了?”
韩榆掰手指算了下:“已有三天没练。”
目的是冲刺月度考核。
韩松抬了抬下颚,韩榆心领神会,坐姿端正,悬腕练起大字。
时间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悄然流逝。
韩榆陆陆续续练了八张大字,好在有小白,才免去手腕酸痛的后果。
吃完饭,继续伏案苦读。
韩宏庆还是没回来。
将下个月要学的文章翻来覆去地嚼弄,不懂之处找二哥,韩榆自觉收获不小。
戌时三刻,韩松合上书本:“到这里差不多了,回吧。”
韩榆确实困了,打个哈欠起身:“二哥也早点睡。”
韩松喝一口温水,冷峻的眉目在烛火下有种别样的平和。
“好。”他说。
外面只剩毛毛细雨,韩榆贴着墙挪动,衣裳半点没湿。
屋里黑漆漆的,韩榆摸索着找到油灯,打算点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火折子失手落地。
“有人吗?快来人开开门!”
陌生的声音让韩榆探出脑袋,和同样应声而出的韩松相视一眼:“二哥,可要开门?”
没等韩松开口,门外那人又高呼:“快点开门!你们三叔出事了!”
三叔?!
韩榆惊疑不定:“三叔不是和同窗探讨诗文去了?怕不是诈我们的!”
韩松去堂屋拿了伞:“你先进屋,我去看看。”
韩榆摇头:“不要,我要保护二哥。”
即使他现在的三脚猫功夫不如韩松,好歹还有小白,对付三五个壮汉不在话下。
韩松一手抵在韩榆脑门上,轻轻一推,把人推到门槛后。
韩榆摸摸额头,发顶感受到轻微的力道:“乖一点。”
猝然抬头,正对上韩松收回的手。
韩榆眸光微亮:“好。”
韩松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撑起伞往院门走去。 “你说我三叔出事了,可有什么凭据?”
“哎呀,你小子废话可真多。”对方抱怨,旋即响起啪啪声响,直盖过雨声。
“别、别打我!”熟悉的声音陡然抬高,紧接着急转直下,“是松哥儿吗?我是你三叔。”
韩松放下手臂粗细的木棍,抽出门销。
韩榆扒拉着门框,就见韩宏庆衣衫湿透,被一位私塾里的同窗扶进来。
韩宏庆脑门上裹了一圈布,隐约有暗色晕开,软手软脚的,路都走不稳,差点一头载进水缸里。
韩榆:“......我三叔这是怎么了?”
被问话的男子把韩宏庆送到床上,眼神微闪,打着哈哈说:“方才我们几个童生结束了小聚,准备各自归家,途中遇上几个地痞,你三叔不慎挨了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