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韩松本就是个无情无义,极端的利己主义者,除了家人,除了权势,再无他在意的东西。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即便后来韩松在凌先生的影响下学会与人为善,可也是要分对象的。
韩宏庆不配。
纵情声色,不思进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大房二房为他的付出。
不如早死早超生。
韩榆从韩松的语气中猜到些什么,笑着说:“希望三叔早日康复,可惜不能参加院试了。”
韩松斜他一眼,想问韩榆是不是看到了。
可又觉得这样没意思,韩榆一个孩子,纵使懂事了些,又能明白什么?
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郑重其事道:“三叔的下场全因他放纵自身,韩榆你记住,切不可如他那般。” 四目相对,韩榆明白了二哥的意有所指:“......二哥,我还是个孩子呢。”
韩
松也反应过来,是他过于草木皆兵了。
遂拍拍韩榆的脑瓜,赶在上课前回了私塾。
......
不过一日时间,韩宏庆的壮举就在私塾传开了。
原因是韩发来私塾为韩宏庆告假,罗先生问及缘由,被路过的学生听了去。
理所当然的,韩宏庆成了罗家私塾最大的笑话。
去乙班找小伙伴时,一位不怎么熟悉的刘姓同窗上前来:“当初我劝过你三叔,可他怎么也不听,现在......唉!”
一脸忧郁地感慨完毕,这位刘兄就摇着折扇离开了,留韩榆一头雾水。
“怪不得他有段时间和你三叔形影不离,后来又突然割袍断义。”祁高驰摸着下巴,“话说刘兄此人还真是交友甚广,诗会那天来了许多人,你二哥赢了彩头要离开,他死活不让呢。”
韩榆抬眼:“诗会?”
祁高驰点头:“就是你.....的那天。”
韩榆哦了一声:“不提他了,咱们继续探讨。”
三人应一声,将目光转回到书上。
又过两日,韩榆和小伙伴手拉手去茅厕。
席乐安神秘兮兮地说:“榆哥儿你知道吗,前两天找你说话的那位刘兄,昨晚上他爹和他两个兄长都被官兵带走了。”
韩榆:“细说。”
“他家就在我家前面那条街,我才知道他娘是县丞的表妹,他们家因为县丞得了不少好处,铺子里卖的东西吃死人也没人管。”
“这不是知府大人查了县丞,得知刘家
和县丞之间的勾当,就派人前来捉拿他们。”
韩榆敛眸,将若有所思藏在睫毛的阴翳之下。
县丞和拍花子勾连,刘家又倚仗县丞,那位刘兄又盛情邀请韩松参加诗会。
联想到祁高驰的话,韩榆很难不多想。
是在拖延时间吗?
韩榆不确定。
就在他暗中观望,打算试探一二时,那位刘兄人没了。
韩榆旁敲侧击,被告知他在父兄经受牢狱之灾后一蹶不振,整日流连青楼娼门,死于马上风。
曾听同窗说过马上风是何意的韩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算是被他和韩宏庆玩明白了。 休沐日,大房二房暂停摆摊,前去探望韩宏庆。
韩宏庆的腿伤好治,另一项病症算是无药可医。
可韩发和齐大妮不甘心,一天三趟地往医馆跑。
对上这一家冤大头,大夫照例诊脉,开了药拿上诊金扬长而去。
宝贝儿子出事,齐大妮没心情给大房二房找茬,还拉着萧水容妯娌俩一顿哭诉。
回去的路上,萧水容表示就很惊恐。
韩榆听见她跟韩宏晔吐槽:“娘怕是神志不清了。”
韩榆:“噗——”
翌日,韩榆借口去沈家,去了长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