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偷亲(1 / 2)

“01组江怡、陈黎,请准备。”

    是比赛现场的广播,还有十五分钟,她们就要上场比赛了。

    江怡冷静了下来,她迅速从背包里拿出足尖鞋,然后向外走去,找比赛负责人。

    负责人是个中年女人,见她拿着坏掉的足尖鞋走过来,也愣了下。

    “小姑娘,出什么事了?”

    江怡说:“你们这有针线吗?”

    “针线?”

    对方第一反应其实是以为她要向自己问一双足尖鞋,毕竟她手里的足尖鞋坏的很明显,她甚至已经想好拒绝,她作为负责人不能提供任何相关的比赛用具。

    负责人点头说:“有时有,但是……”

    她有些欲言又止。

    即便现在缝上去了,待会跳舞的过程中,因为脚背用力,很有可能会再次崩坏。

    江怡当机立断道:“麻烦您了。”

    见她执意要,对方也没再耽搁,立马命人找了针线来,不过只有黑色针线了。

    足尖鞋是粉色缎面,江怡手指飞快穿梭,将系带重新与鞋面缝合,她针线活算不上好,又因为赶时间,缝的特别丑。

    一团乌糟糟的黑色和粉色交迭在一起,异常突兀,甚至是算得上难看。

    江怡却没管这么多,她礼貌地将针线还给负责人,又拿着背包迅速进了换衣间。

    足尖鞋的系带相互交叉,绑上女孩瘦弱脚踝。

    时间到了。

    她和陈黎一并入场。

    陈黎看向她的足尖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你好。”

    她打了个招呼。

    江怡回她一句,并未多说,沉着冷静的入场比赛。

    十五分钟后,音乐结束,脚上的系带正好在她弯腰和评委道谢时,全部散开。

    江怡面不改色地脱下足尖鞋,赤着脚走了出去。

    外面早上阳光正好。

    江州和京宜不一样,就算是冬天了,也能看见好似夏日般的绿意,街道上的树枝,枝叶盛开。

    阳光从缝隙中散落。

    走廊上,站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大家都在等着入场比赛,见她率先出来,有人主动搭话说:“怎么样?”

    目光又定在她赤着的双脚上,很是惊讶:“你舞鞋坏了?”

    不是吧。

    那这怎么跳。

    江怡没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去。

    她换回了休闲服,盘起来的丸子头也散了下来,站在马路边等车,落下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她恹恹的耷拉下眉眼,看起来有些困倦。

    来江州后,一直在生病。

    这个城市,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有点想回京宜看雪了。

    显得刺眼的阳光,忽然在这刻被压下,她被人拽过手腕,火红色的棒球帽随便套在头顶,懒洋洋的笑意响过。

    “宝宝,好久不见啊。”

    是谢京妄。

    他同样穿了套运动服,灰色款,美式前刺下露出完整眉眼,招惹般的抢眼,男生微眯着黑眸,乌沉沉的眼底盯着她。

    这人,一个晚上,居然真从京宜赶来江州了。

    江怡短促地愣住,呼吸间都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有点没反应过来。

    直到谢京妄毫不客气的拿两指捏住她的脸颊。

    “疼……”

    江怡皱眉,凶巴巴地拍开他的手。

    谢京妄也不躲,反而单手抄在兜里,挺阔背脊下压,冷白眼睑朝她靠近。

    只隔了一个棒球帽檐的距离。

    他低声说:“小苦瓜,谁欺负你了啊?”

    皱巴巴的小模样。

    好可怜。

    江怡一愣,心想,有这么明显吗?

    从小到大,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点秘密都没有。

    他总是第一个察觉出她情绪的变化。

    江怡瞥开眼睛,从刚才知道足尖鞋坏了时一直刻意压着的冷静状态,好似突然开了闸的洪水,全部倾泻了出来。

    她一开口,自己都觉得奇怪,居然会觉得喉咙酸涩。

    “比赛输了,鞋子也坏了。”

    她声音略哑。

    很巧的是,陈黎选的比赛项目也是《胡桃夹子》。

    从入场每一步,她表现的都很完美,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

    而她从一开始,足尖鞋就坏了,勉强补上,到最后一刻,系带还是散了。

    江怡说:“我好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气那个弄坏她足尖鞋的人,更气自己,没有好好护着自己的东西。

    除了比赛现场,这边没有任何监控,她想查是谁故意弄坏她舞鞋的人都没有线索。

    其实她一点都不冷静,从看见高中开始就一直陪她参加比赛的足尖鞋坏掉那刻起,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就在胸口盘旋。

    现在谢京妄站在她面前。

    那些糟糕的坏情绪,像是立马有了发泄口。

    江怡低着脑袋,小巧的耳朵红红的,她听到谢京妄还笑了一声。

    “你还笑!”

    她愤怒地瞪着他,像是炸毛的猫。

    谢京妄懒懒散散的抻腰,低磁声线慢悠悠说:“笑你厉害啊宝宝,走,庆祝去。”

    江怡:“?”

    有病?

    比赛输了,足尖鞋也坏了,她真没看出来哪一样东西是值得庆祝的。

    “谢京妄……”

    她刚开口喊他名字,谢京妄忽然凑过来,掀开那顶戴在她头上的红色棒球帽,借着温暖的阳光,没皮没脸的偷吻她气呼呼的唇角。

    “谁说只有赢家才能庆祝?”

    他漫不经心地说。

    输了的人,也该值得庆祝。

    “更何况……”

    他说着,又不要脸地凑上来偷亲一口,尾音拖的略长:“我老婆这么厉害,一个人来江州参加比赛,怎么就不能庆祝?”

    江怡被迫抬起小脸,迎过他的吻。

    距离近到她能看见谢京妄黑色的尾睫,很长,敛在眼尾下方,像一把精巧的小扇子。

    好像每一次,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她是江怡,她在他这儿,就永远值得被夸赞。

    谢京妄这人,有时候真的很烦。

    她推他,瓮声瓮气地回:“知道了,现在就去庆祝好吧?”

    庆祝她输了比赛,足尖鞋还坏了。

    想到这儿,江怡莫名有点想笑,她真是和谢京妄一起有病了。

    一个小时后,江怡看着面前的酒店,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谢京妄,你说的庆祝就是和你来酒店?”

    在谢京妄这里,来酒店只有做一件事情。

    他要是敢点头,江怡想,她一定当场刀了他。

    谢京妄理所应当的觑她一眼,“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