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守着宋迤把她栽培好……他惊觉自己只习惯真刀真枪从血肉里捞出功劳,不擅长像只看门狗似的守候等待。政府最不缺鹰犬,于是他更不敢拿侯亭照开刀。
他担忧宋迤看出自己的左右不定,抬头看宋迤,她又像之前那样望着别处发呆。以前他就不懂宋迤在想什么,如今愈是不明白。眼下要他解决的问题堆积案头,他没时间管宋迤在想谁,只知道要快点查出谁要害他。
他怕是金峮熙,更怕是苏缃。金峮熙大可以闭眼一刀了事,苏缃背靠的大树却撼动不得。他宁愿是金峮熙暗藏杀心,可照宋迤的思路金峮熙很可能与这件事无关。
车到山前必有路,生死场上搏过的人不该顾忌太多。他想到这里立即截止了思考,对宋迤说:“等回电的时候你看好尚樵,饮食方面我自己会留心安排。”
宋迤没接他的话,因为宋迤只知道执行,她不是管饮食的,所以这句话有一半是金先生自己说给自己听。金先生也意识到了,他把烟头掐灭了,说:“你现在去通知厨房准备晚饭,今晚我还是和昨晚一样宴请杜横江。”
57 ? 终场前
◎二位都看得很开呀◎
原先是不觉得宋迤身上有什么气味的,自从唐蒄裹紧熏过香的被子里开始,那味道立即鲜明起来,和宋迤的眼神一道,直白地侵到面前,叫人一阵恍惚。
唐蒄说完在苏缃那里听来的一线消息,宋迤便被人叫走了。肯定是金先生烦她,有要事要她解决。香气跟她一并离开,剩余的气味也被风带走,寻不见踪迹。
她看见金萱嘉飞快地讲话,嘴唇开合,辨不清说的是哪个字。金萱嘉拍拍她的肩膀,说:“就这么定了,你跟我去看看我二哥。爸没有怀疑他,说出来让他放心。”
唐蒄怕她看出自己没在听,顺从地点头。
金峮熙就在房里歇息,金先生一棍子把他打出风波中心,他反而觉得自己现今是要听候发落。他十分苍白,身边的佣人在床边的推车上放下粥,立马走了。
个个都在各方角逐里被浪淘得人精似的,不消多想就知道金二少的衰落。大概也是猜他马上就要走上黄泉路了,所以对待这个不是本家的少爷分外怠慢。
那人跟金萱嘉擦肩而过,利落地问声好。金峮熙的目光在她身上挪过去,看见她身后的唐蒄,皱眉不悦道:“你来看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外人来看我的好戏?”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都是苦口婆心劝金峮熙和金先生和好。金萱嘉轻车熟路地走进来,顺便把那碗粥奉到他面前:“蒄姐是我的朋友,爸不是对她很上心的嘛。”
金峮熙有气无力地推开她的手:“对她上心,会推她出来挡酒吗?他最会虚情假意,只有你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