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不愿意醒。”
郁新沉重地说道。
树林一战,顾三审身受两刀轻伤,郭栾因一招落败,失去了兵器。面对顾三审的问询,郭栾只透露了一句话,严格说,只两个字:
“金陵!”
这两个字,困扰着顾三审,也困扰着郁新。
金陵,便是南京,大明京师。
若郭栾所言非虚,那其背后的力量便在京城!
可京城之大,有权有势的人之多,又会是谁?
郁新严令救活郭栾,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他未必能活过来了。
“走吧,去周王府。”
郁新没有继续等待,带着景清、高巍、薛夏等人前往周王府。
朱橚携朱有炖、朱有爋等人接见,并对郁新道:“郁阁在这开封府巡查多日,也不见休息,如今便要返回京师,本王却从未招待一次,令人遗憾啊。”
郁新带着满脸的笑意,说道:“其实,王爷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在开封招待不了郁某,大可在京师招待。”
朱橚吃了一惊,面色阴冷地问道:“郁阁是何意?”
郁新平静地说道:“所言即是本意,王爷,皇上有旨。”
朱橚看着郁新从袖子里拿出了圣旨,惊惶之下,不得不起身行礼。
郁新冷冷看着朱橚与朱有爋等人,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王朱橚勾结地方官员,意图控制开封府,如今查证属实,特令郁新携诏,请周王至京师宗人府待审,以听天命。钦此。”
朱橚咬牙切齿,没有谢恩,而是反抗道:“这不是真的,郁新,你竟敢假传圣旨!来人!”
哗啦。
一片响声之后,内外近百军士,手持刀枪封住了大殿。
薛夏等安全局之人纷纷抽出刀,护卫在侧。
景清直接走了出来,对朱橚喝道:“你身为藩王,收到圣旨应谢恩领旨,如今竟看都不看,反说是郁阁假传圣旨,召军士封锁大殿,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
高巍看着景清,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平日里看似寻常,没想到竟如此大胆,在这种场合下还敢呵斥王爷。
景清胆子很大,说完周王之后,便对周围的军士喊道:“造反是什么下场,你们不知道吗?现在给我退下去,都察院还可免于弹劾你们,若还在这杵着,小心上奏朝廷,灭你们九族!”
军士听闻之后,面带犹豫之色。
郁新走了出来,沉声道:“王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若抗旨不遵,呵呵,仅凭这一条,便足以让你坐在大牢里。”
朱橚清楚眼下局势对自己不利,可一旦进入京师,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与其在京师被人当个囚犯,不如反了!
只要控制了开封府城门,打败铁铉,那自己便可站稳脚跟。
朱允炆啊朱允炆,要怪就怪你无能,铁铉不过是个文官,毫无名声,如何能统御大军?
朱橚冷笑着下令道:“我是太祖之子,今日便……” “够了!”
仓琅,剑出,横在了朱橚脖颈之上。
朱橚惊讶至极地看着走至身前,手握锋芒宝剑的朱有爋,脸色苍白,咬牙道:“你这是作甚!”
朱有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郁阁,我这也算是平叛有功吧?所有军士听令,放下武器,朝廷绝不追罪,若执迷不悟,那就是死路一条!”
“二弟,放开父亲!”
朱有炖难以置信地喊道。
“你闭嘴!”
朱有爋厉声喊道。
郁新看着朱有爋,眉头微皱,朱有爋颇有城府,做事虽有些毛躁,但也不至于暴躁吧,这与情报有所不符。
看了一眼薛夏,薛夏也表示不知情,不知道朱有爋吃了什么药,竟没有按戏本走。
郁新呵呵笑了笑,原本还想看一场好戏,将周王逼至绝路,作牢他谋反之事,现在看来,只能说周王谋反未遂……
既然如此,那就收场吧。
薛夏无畏的走至门口,封锁的军士纷纷退开,薛夏只抬起手,握了握拳,便返回了大殿。
远处新建的阁楼顶部,雄武成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到了薛夏的手势,便对身旁的人安排道:“发信号,动大军!”
信号飞天,数千化作百姓的大军,转眼之间便涌上接头,杀向了周王府。
郁新没有调动铁铉的人手,却早通过河南都司衙门,调动了地方卫所军士,潜入开封城内,如此突然的杀出一支军队,让周王府的护卫根本无法抵抗。
加上没有周王的命令,谁也不敢出手,一个个稀里糊涂成了俘虏。
“河南都司指挥同知徐武躍见过郁阁。”
一个粗狂军士走入大殿,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