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因为手抖而第二次将密码按偏时,阮绥音甚至有想一甩手卸了这个讨人厌的密码锁的冲动,但最后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而傅斯舟看他情绪实在太不稳定,便一言不发地伸手过来输了密码,打开门让他先进去。
阮绥音也没客气,迈开步子便直直走进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甩手摔门。
傅斯舟站在客厅,有些放空地看向走廊那头。
阮绥音总是软绵绵的,说得难听些,是半死不活的。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很平静、也很隐晦,除去情绪失控的时候,在傅斯舟的记忆中他对自己甚至连说话大声一些的时候都没有。
今晚他的确让傅斯舟有点惊讶。尽管事情是自己做错了,但说到底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能算是一个小疏忽,非要说的话,或许是最近信鸽汇演和徐可阳的事情让他太过敏感。的确应该尽快着手解决这两件事情了。傅斯舟想。
阮绥音把自己关进房间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尽管和傅斯舟一起睡的这段时间他睡得一点都不好。
傅斯舟睡觉时也要开着那个炽亮的暖光灯,即便闭上眼也能感知得分明,光是待在傅斯舟那个房间里就让他极其不舒适,更别提入睡。
他习惯了昼伏夜出,而傅斯舟大都会在凌晨两三点就上床睡觉,那原本是他一天中最清醒的时间段。
所以每晚,他乖乖被傅斯舟搂在怀里一动不敢动,却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在睡梦中,只是在疯狂地用傅斯舟来代偿自己曾经缺失的、无人愿意给他的怀抱。
一开始他没有那么贪心,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但现在不知为何,一想到傅斯舟的怀抱从来不是只给他一个人,他就觉得浑身刺棱。又想要傅斯舟给他,又想要傅斯舟只给他,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名分却没资格跟傅斯舟要求这么多。 傅斯舟走到露台花园的围栏边,点起一支烟,下意识看向那架秋千椅。
往常这种时候,他站在这里抽烟,而阮绥音会坐在秋千椅上看信。
傅斯舟叼起烟,走过去坐到秋千椅上,从今天中午陈帆来接阮绥音时放过来的信里精准抽出一个深蓝色的信封。
【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呢?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意义。
你平易近人、每一个粉丝都在你心里占据不小的分量,可你的完美却又总是让所有人忍不住地把你放在那个离他们很遥远的地方,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天边永远都不可能触及的那颗星星。
傅斯舟固然高大英俊、年轻有为,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爱你的人,他给你的那一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得不到的永远最令人难平静。即便有一天真的得到了他的爱,或许也只会很快被淹没在那无数的爱意里,变得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