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她腰际的手,让她刚刚领悟到的那种跳舞的乐趣,又因为紧张消退了几分。她听见自己绸缎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才惊觉这条裙子是不牢靠的。他的手臂收紧,靠在她耳边同她说,他还记得这条裙子。
也还记得自己当初怎么把它固定好。
他解下一个闪光的袖扣,帮她钉牢了些。
还没有几曲,还没有完全习惯倚靠他的感觉。乐声却停了下来,灯光一转。
他说,在这里求婚,可能不是个好主意,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只是上次,在这里,热闹无比,他心里却分外想她。
沉知繁很慌乱。
慌乱间,她产生一种盲目的想法——为什么不呢。
正因为她没有说话,所以他吻她的手,像她已经答应了一样热烈地吻她的唇。
“我当你答应了。”
他完全当她答应了。
再之后,就像是不好拂他的意,沉知繁被迫看着每一步都按着他的计划走。
更可能,她心里也接受了。
还因为,有了肉体上的水磨缠绵,接受得也就更容易了。毕竟清晨醒来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对着他的脸细细地看,想着生活如此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对。
既已觉出那事的趣味来,他便着急要快点结婚,不然到新婚的时候,她倦了怎么办。他将事情登了报,就赶着回老家办婚礼。从上海到故乡的火车,可定一种时髦的新婚包厢,四座的软卧装饰些鲜花,成本不高,但贵上许多,可他就是很想坐。
两人少年时候,同坐过水乡里的一种轿子,轿夫引以为傲的就是行得稳当,害得里头的人也不敢乱动,生怕做了什么被发现。
如今,被当作新婚夫妻,可以大方地说是,季念期很高兴地定了那包间,带她一起去坐。
在火车上,原本不该做那荒唐事,可布置得也过于精心,如果说不合适,好像,就伤了他的赤诚。
所以,她软下身体,任凭两人衣裳半落,吻和吻相接。
他的手向上移动,罩在她衬衫上。只是轻抚她的乳尖,却引得她喘息不已。
门帘锁上了的,但他不肯挡住窗外风光,偏要让她一起看。如此,只能托着她的腰身,从后头轻轻抚弄起来。
他故意缓慢描绘着她内裤的轮廓,透过薄薄的布料挑逗着她。当她的呼吸变得愈发急切,他将一根手指伸进布料下面,沿着她光滑的褶皱滑动。
她双腿间那处很是柔软,只因着紧张,不像往常那样湿润。要知道那窗户朦胧映照着的,不仅是转瞬而过的近水遥山,还有两人交迭着的身体,仿若是自然的另一重倒影。
皮肤上的那点甜味,竟可以比车舱内天然的花朵香气更加馥郁。他用舌头延续着在她体内的动作,吮吸着,索取着。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他把两根手指滑回她体内,寻找那个难以触及的地方,有节奏地施加压力。在她极力压抑着自己高潮的吐息时,他倾身靠近,尝试着对齐两人的身体。
火车行进时,常有颠簸,显得他似在挑逗她,故意不进来。
知繁忘却了她自己习惯的那种羞惭,哀声请求起来。还没等她惊讶于自己口中的话语,就因为他贴近的呼吸停滞了思考。从入口迟涩地滑入后,动作便顺畅起来,他一次次更深地操弄她,吻着她含娇的乳房。
汗水沿着欲望的路径流出,让彼此热爱的心更像是一体。
想不到还可以怎样分离。 二人得到了亲友的祝福,顺利成婚。知繁处理好了在上海的事务,也成功应聘上了一所女校的校长,安顿了她熟识的女孩们。季容期也找到机会掉离上海,去到给她提供机会的学校相聚。多么美丽的时光,清晨和夜晚,爱着的人相见。时间推移,一起,迎来完美的女儿。
在这个时代,幸福得如有神明眷顾。
直到,那场悲惨的大火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