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随即看向傅老大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警惕!

他怕啊!这老儿该不会想要讹上他,然后来争取他在和谈中让利吧?

不过好在傅老大人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地朝着吴江走了过去,他咳咳了几声,努力的挪开眼去不看那丑陋的蛇,目光落在了死去的驱蛇人身上。

傅老大人一眼看去,瞳孔猛地一缩,那模样神情犹如见鬼。

等顾甚微想要仔细瞧去,却见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轻轻地蹙了蹙眉头。

她的眼睛不可能看错,当年在澄明院中练剑,那梨花树上落下来每一片花瓣,在她的眼中都犹如静止的一般。练剑这种事情,可不光是手底下的功夫,还是眼睛的功夫。

傅老大人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见过驱蛇人。

顾甚微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韩时宴的猜测。

棉锦为什么不带走驱蛇人的尸体,是不是她的真正用意,就在这里。

顾甚微想着,不动声色的靠傅老大人近了一些,她用手摩挲着袖袋中的药瓶,万一这老儿突然不行了,她好第一时间上去掐人中喂药不是!

傅老大人见她贴得近,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此女擅长驱蛇,瞧这模样打扮亦是十分怪异,怕不是我中原人士而是细作。孙将军且派人将她的尸体带回汴京送往皇城司,将此事彻查清楚。”

“以免有心之人张口便诬陷,破坏两国友好,对不对刘大人?”

他说着,慢悠悠地挪动着脑袋,艰难的看向了那北朝使臣刘符。

刘符哈哈一笑,像是半分没有听出傅老大人语中的讥讽,他同那四大金刚护卫站在一块儿,活脱脱就像是五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傅老大人也不在意,“刘大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过是一些小小的蛇罢了,依老夫所见,待造饭之后咱们便立即启程北去,莫要耽误了要事,你看如何?”

刘符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是看向了顾甚微。

“我们营帐中有烤的羊腿,用的是我们北朝秘制的香料,顾大人可愿前往一同用朝食?”

顾甚微冲着刘符挑了挑眉,“可惜大人来晚了一步,不然我也能请你一并用朝食,试试我们大雍的灵鸡了,不光那香料是秘制的,做法更是一绝。”

“不光做法一绝,在养鸡之时,都需要派那饱读诗书的书生,在第一缕朝阳出现在东方之时对着鸡诵读经文。再由那通了武艺之人,在第一颗星辰亮起之时,以特殊的功法给鸡疏通经脉。”

“如此这般,方才为灵鸡。”

刘符听得目瞪口呆,他睁大了眼睛朝着顾甚微的手看了过去,“闻所未闻!当有此鸡?”

顾甚微点了点头,当然没有,只是敌国之人长了两只眼睛她都要硬长出第三只,就是不能输!

一旁的韩时宴瞧着,抽了抽嘴角,他正欲要上前岔开话题,却听闻一旁的傅老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同刘符站得近,那一咳嗽口水都喷人一脸。

刘符吓了一跳,往后挪开了几步,他狐疑的看了傅老儿一眼,瞧不出他唱的哪一出,眸光一动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顾大人说的灵鸡。”

他说着,招呼了手下的四大金刚,瞥了驱蛇人的尸体一眼,又看了看吴江手中握着的那个明显非比寻常的蛇头,什么也没有追问便直接走掉了。

看着他们远去背影,傅老大人的咳嗽渐渐小了一些,他的目光有些深邃,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待人瞧不见了,营地里的新造的饭已经有了香气,傅老大人这才有气无力的看向了韩时宴。 “韩御史还有吴推官……”他说着,顿了顿,又添上了顾甚微的名字,“还有顾亲事,不如去老夫营帐中一同用朝食吧,昨夜你们救了老夫一命,权当是老夫的感谢了。”

他说着,又看向了先前扶着他的赵槿,“赵大人还请去协助孙将军办妥回京之事。”

韩时宴点了点头,这回倒是没有出言讽刺,直接跟在傅老大人身后,几人一同进了营帐。

昨夜那营帐被火烧毁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原地重建,于是傅老大人换了一顶新营帐,比先前的要小了许多。

那营帐的帘子一放下,傅老大人立即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先前在外虚弱的样子,一下子一扫而空。

“老夫旧疾复发,实在是不能继续北去,已经上书官家,一请韩御史替我出使北朝,二自请告老还乡。”

第213章 你认识她?

你是怎么好意思用这么中气十足的话说出“旧疾复发”四个字的!

顾甚微瞬间无语,亏得她方才还心中一突,担心傅老大人被韩时宴给骂死了!

没有想到,人家比汤二郎还会演!

汤二郎还只演哭丧送走别人,这小老儿都演上送走自己了。

见跟进来的三人都张开了嘴要怼他,傅老大人赶忙摆了摆手,“你们且听老夫一言。”

他轻叹了一口气,在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来,熟练的捶了捶自己的腿。

“这并非是老夫第一回 请辞了,殿下西去的时候,我便已经请辞过了。如今朝廷当中改天换日,像我们这种东宫旧臣,早就已经没有立锥之地。”

“无非是官家瞧见自己垂垂老矣,担心只有赵诚一个继承者之后,整个朝廷会成为下任天子同他母族的一言堂,所以将我们这些老臣留在那里占着萝卜坑而已。”

“老夫心中有怨愤,太子虽然并无开拓之能,却是可做守成之君。他个性软弱,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弑父谋逆之事,分明是中了人的诡计。”

“只不过成王败寇,如今老夫说这些,已是无用之言。”

傅老大人说着,目光有些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