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脑袋从屋里探出来,江鸣盛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那魁梧的男人搀扶着乌月的手臂,“你身上怎么都是……”
一只手臂强势的从中间插进来,扶在乌月手臂上的力量消失,肩膀上被另一道力量所控制,
江鸣盛将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漆黑的眸子闪着锐利审视的光芒,他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我怎么记得,她的邻居是个孕妇?”那日跟乌月上楼拿行李时,他在电梯里见过一面。
乌月听到他的声音,怔了怔。
那人手还在半空中保持着搀扶乌月的姿势,听到这话眼底闪烁了一下,很短暂,很快又恢复正常,“你说的那个孕妇已经搬走了,我是新入住的租户。”
“哦?所以你还见过房东的上一个租户?”
那人不说话了,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江鸣盛也没想要他回答,问完就转头看向乌月,“衣服怎么湿了?”
“不是说着火了?我们下去吧。”乌月没接话,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家里的样子,于是伸手推了推他的侧腰 ,动作不易察觉的亲昵。
江鸣盛勾着唇,反手抓住她的手,“火灭了,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往下跑。” “灭了?”乌月半信半疑,她刚才分明闻到一股很浓烈的烟味。
江鸣盛见那人转身掏手机,他皱了下眉,对乌月说:“先进去。”
关上门,江鸣盛低头看着想张口让自己离开的人,“刚才他怎么跟你说的?”
“谁?”
“就说是你邻居的那个。”
“就说要带我下去。”
“之前你们见过吗?”
“没有,之前邻居是个女人。”
江鸣盛越想越觉得不对,还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背后的门上传来,他转身,门只开了一道缝,打量着门外的人。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神色焦急,许是没料到开门会这么快,明显楞了一下。
“有什么事?”江鸣盛打量她问道。
“刚才乱哄哄的,我的孩子不见了,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小孩?”
江鸣盛答没有,“都去楼下了,去楼下找吧。”
说完他直接关上了门。
等打开灯重新审视屋里,这才注意到地面有很多水痕,乌月身上湿哒哒的,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你……”
“别动!”
江鸣盛按住她的肩膀,扭头看了眼玄关鞋柜,从里面找出一双干燥的拖鞋,拉着她走到玄关地毯上,把拖鞋放到她脚下,又从衣架上捞了一件女士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把拖鞋换了,你站在这儿别动,我把这儿拖一下,不然踩在地上会滑倒。”
江鸣盛走进洗手间,又是一场惊吓。
浴室玻璃碎了一地,碎玻璃上还躺着一个木质洗脚盆,地上全是水。
想来她大概是要泡脚,却不小心打翻脚盆砸裂了浴室的玻璃门。
江鸣盛的第一个反应是冲出浴室去检查乌月身上有没有的伤,他翻过她的腕子,拿到结痂的疤已经被水泡发,隐约有些炎症。
江鸣盛深吸了口气,依旧说,“站着别动。”
他在上次找针线盒的地方找到药箱,给她清创包扎好,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客厅地上的水痕抹干净,去浴室把那堆玻璃渣收拾起来,期间不小心划破了指腹,他也没有察觉。
等弄完这些,江鸣盛把拖把和扫把包起来,扔进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你今晚不要光着脚在家走路,可能会有没打扫赶紧的碎渣子,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叫保洁来……”
说完,他又改口,“你别住这里了。”
“什么?”
乌月本来就被他一通操作弄得不知所措,听到这话,她更迷茫,心里不由涌起无数多道烦躁和焦虑的情绪。 江鸣盛想说他记起来了住在她隔壁的男人就是那日送傅长逸到西江的司机.
当时司机放下车就离开了,江鸣盛虽说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但根据身材和傅长逸刚才电话里的话,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那人就是傅长逸的人。
但江鸣盛不能说出来,乌月对傅长逸这个人,不止是讨厌,甚至会出现生理性厌恶,那日在饭桌上她几次想吐都被他察觉到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只是觉得你这里很不安全。”
江鸣盛说话的同时,一道电子语音响起——
“来自联系人段茂的来电。”
江鸣盛闻言脸色一暗,阴恻恻地盯着乌月的手机。
乌月背对着他,摸索着朝客厅的方向走,明显不想让他听到电话漏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