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唤来一个小兵,道:“带萧侍郎和徐娘子先回府衙歇息。”
萧逸他们过来后,一直是住在灵州府衙里,这次的战争,敌军在攻到灵州府衙前便被打退了,因此灵州府衙好好的,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萧逸原本想带着徐静骑马过去,被徐静一瞪眼制止了,强行把他拉到了马车上。
到了灵州府衙后,她一心想着萧逸身上的伤,把萧逸带进了房间里后,便急急地要出去唤人准备疗伤的物什。
谁料她刚转身,还没往前走两步,身后就突然伸来两只修长健硕的手臂,下一息,她便被这双手臂紧紧地箍进了一个宽敞灼热的怀抱里,徐静微微怔然,就感觉身后的男人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潮润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耳后和脖颈肌肤,莫名地激起了她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带他们进来的侍从一脸猝不及防,脸色瞬间涨红,忙不迭地转身出了房间,还十分贴心地帮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她浑身有些僵硬,又不敢乱动,就怕碰到身后男人的伤口,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萧砚辞,你快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半天没有声响,抱着她的手臂却是箍得越发紧了,忽然,低低地哑声笑道:“是夫人说的,回到房间里,便把欠我的拥抱还我……”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就连这所谓的欠他的拥抱,都是他自说自话来的!
眼看着这男人分明耍起了无赖,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徐静红着脸,软和了语气道:“砚辞,你抱够了就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治疗伤口的物什……”
身后的男人却突然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夫人当真好生无情,什么叫抱够了就放开你?夫人这么说的话,我这一晚上都不敢放开夫人了……” 徐静:“……”
这是什么话,她、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好么!
“阿静便只想着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却没想过,你忽然不见了踪影那会儿,我是多么忧心。”
男人的语气倏然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隐隐的压抑的阴霾,让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徐静微微一愣,心思豁然明朗。
难怪今晚的萧逸突然变得这般无赖且霸道,明明平日里的他,便是面对她说他们可以试一试的回复,都只是无比克制地握起了她的手,十分君子地向她讨要了一个拥抱。
她却是忘记了,前几天她失踪那件事,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她今天听到赵景轩说他受伤了,都那么担心,更别说当时她音信全无时,萧逸是什么心情了。
徐静心里一阵暗潮起伏,想了想,也没再急着挣脱他的怀抱了,突然软了软身子,整个人靠近了他的怀里。
徐静的变化,萧逸自是立刻感觉到了,不禁微微一怔,一时竟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其实,这般寒凉的天,在房间里的炉子刚刚燃起,还没温暖整个房间时,靠在这男人仿佛小型火炉一样的怀里,还是很舒服的。
徐静脸颊微粉,低低道:“罢了,你想抱就抱罢,只是你现在受伤了,一直站着不好,不如坐到床上慢慢抱……”
第316章 贵人们玩得可真花(二更)
萧逸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微微抬起埋在女子脖颈间的头颅,就看到正对着他的女子的那双小巧白皙的耳朵,此时微微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心里刹时明白了什么,忽地便一阵动容,忍不住猛地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克制下了心里瞬间爆发开来的邪念。
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连忙在面前的女子察觉到什么前,松开了她,十分克制地退后了一步。
倏然又被外头的寒凉空气包围的徐静微微一愣,转头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就完事了?”
她还以为,瞧萧某人这无赖的模样,至少还得小半天时间呢。
男人此时的模样也似乎有些奇怪,一张白皙俊朗的脸上似乎飘起了两抹微红,一双黑眸带着几分仿佛喝醉酒一般的迷离,某一瞬间,竟然给徐静一种委屈巴巴的水光迷离感。
那一瞬间,面前的男人竟是和某个远在西京的小不点重合了。
那小不点想要她多陪陪他,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时候,便是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每次都能把她看得直接举双手投降。
徐静眨了眨眼,不由得笑了,“你又怎么了?”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这句话里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宠溺。
萧逸心头又是一动,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道:“没事,阿静方才不是说,想先看看我的伤?”
徐静微微扬眉,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她不是从和他重逢开始便说了,要看他的伤么?这家伙方才完全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这会儿怎么突然这么乖了?
她静默片刻,终是道:“对,你先到……长榻上坐着,我叫人送点水和干净的纱布过来。”
她原本想说床,但想着床晚上还要睡的,可不能弄脏了,临时改了口。
说完,便到外头唤人了。
等她回到房间里,果然见男人已是乖乖地坐在了床榻上,一双微湿微润的黑眸一直紧跟着她,仿佛一只沉默而忠诚的大狗。
徐静不由得被自己心里这忽然浮起来的比喻逗笑了,以前的她,哪里敢把光风霁月的萧某人和大狗这种生物联系在一起。 只能说,萧逸和萧怀安不愧是父子,以前她每每看到萧怀安对着她撒娇卖惨,都会困惑他这一身撒娇的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敢情是跟自己父亲一脉相承的。
她好笑地走过去,细细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道:“脸色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红了,我方才还担心,你是不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热呢。”
她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面前男人的脸色却似乎僵了僵,脸上那层薄红,竟又隐隐有加深的趋势。
徐静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他的伤口不会真的感染了吧?眉头顿时微微一蹙,道:“你先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