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从门旁安全室探出头,「两位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露儿随口应着。
走在灯火辉煌的街上,车来人往的喧闹使得置身其中的我们得以暂时忘却自己的特殊身份,完完全全投入周遭的平凡世界里。当离开会馆视线可及范围,我才正犹豫着想要牵她,就觉手上一软,她已经主动将手放进了我的掌心。我们谁也没说话,就只静静走着,任由彼此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随着十指紧扣流遍全身。
也不知走出了多远,我才终于想出一句话来。「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那你干嘛一直都不表示?」她怨懟地看着我。
「平常都有队友在旁边,你是要我怎么表示?」我訕訕道:「有时候想要多说些什么,可是看你对我不理不睬的又提不起劲。」
「有队友在你就不敢了,那我怎么办?」她道:「你要顾虑的不过就那么几个,我要面对的可是全部的人啊!更何况,我又哪有对你不理不睬?从来都是我主动找你讲话,你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我是木头,你是雕像,所以正好是天生一对。」我厚着脸皮回道。
「臭美,谁跟你天生一对。」她瞪我一眼,不过脸上却没有半分恼意。「这时候就这么会讲,刚刚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你已经先起头了呀。」
「亏你还好意思说。」她轻轻在我肩上搥了一下。「那我要是也跟你一样,我们岂不是要这样一直玩猜谜游戏下去?」
「也不会一直啦,」我不好意思地用空着的那隻手抓抓头,「我想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的……」
「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她侧头看着我,脸上既无奈又带着点怜爱。「有时候英勇得过了头,有时候又像个大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大孩子啊。」我无辜地傻笑,「你忘了我其实只是个学生?要不是莫名其妙跑来这,我现在根本还在唸书鬼混好嘛。」
「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没机会遇上了。」她幽幽叹了口气,「只能说一切都是诸神的安排吧。」
「嘿,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诸神论者。」
「也谈不上什么论不论啦,只是当感到无助时,很自然就会往神的那方面寻求寄託,我们都相信这世界是由诸神创造的,除了提倡无神论的帝国。怎么,你的游戏中没有提到这一点吗?」
「没有。就算有,像这种与游戏本身无关的事,我大概也不会注意到。」回答的同时我心想,如果真的有神,不知道安排这一切的,究竟是这个世界的神,还是我那个世界的神,又或者两个世界的神是共通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神,我都觉得祂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些。
「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事了,」她道:「我还以为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脑袋哩。」
「什么事都知道,也不见得好。」我有感而发:「你明知道会发生,却又无可避免要去面对,那种无奈,你没经歷过恐怕很难体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靠这个,我大概也活不到现在了,讲起来还真是有点矛盾哩。」
「人生就是那么矛盾,不是吗?」她低着头道:「就像我,想要不相信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是又不愿意把你当成是有妄想症,相信了,却又不想接受我们终归是分属不同世界的人这样的事实。唉,其实想这么多也没用,诸神既然这样安排了,我们又能怎么办?只能一切顺其自然了。不过我还真有点羡慕你,可以有机会经歷两个不同的世界,不像我,自始至终就只能呆在这里。」
「那还不简单,」我想也不想便道:「等任务结束,我带你一起回去!」
「真的?」
「真的。」我拉过她另一隻手,「只要你愿意。」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她双眼一时闪耀的尽是喜悦的光芒,不过随即又露出一丝不安。「可是……你确定我真去得了吗?」
「为什么不行?既然我们能来,你当然能去。」
我嘴上说得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其实我连自己回不回得去都不知道了,哪还能确定什么?
「其实,你自己也不确定,对吧?」她看穿了我的心事。「不过听你这样讲,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我才不去管呢。」
看她脸上欢喜洋溢,完完全全是一副沉浸在爱河中的小女人模样,哪还显得出半分特种部队教官的架势?此刻没有讨厌的队友干扰,我毫不迟疑将她轻拥入怀中。
「你知道吗?」她依偎在我胸前,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继续说着,「从在西摩达丛林趴在你背上那一刻,我心中就已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时候我想,或许只是身处险境下的一时意乱情密吧,等过了就没事了。哪知道回来以后,每看到你一次,这感觉就更强烈,等到我发现不对,想要避开你,却已经是怎样都办不到。后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浸在治疗槽里,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万一你醒不过来,我也不会想活!从那一刻我清楚知道,我是永远不可能把你从心中抹去了。」
我正听得飘然感动,突然间又有点担心。「那万一……被队友或者是指挥官知道了,你怎么办?」
「都已经被你抱在怀里了,你说还能怎么办?」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其实这些我都不担心,我只担心我们的未来会是不好的结局,想要问你,却又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我正想告诉她,游戏里并没有这一段,我也不知道结局究竟会如何,她已轻轻摀住了我的嘴。
「别说,梦醒了就不美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在这情境之下,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多馀的了。我们彷彿想要将对方融入自己体内似的紧紧相拥着,深切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呼吸不由都急促了起来。她的丰乳紧贴着我胸口,剧烈的起伏阵阵衝击着我的心房,我感到背上的双手越收越紧,忍不住把嘴凑在她的粉颊上轻轻一吻。她「唔」了一声,又羞又盼地仰起头,双唇好像花瓣般轻啟着,让人抑不住想要低下头品嚐,四唇一相接,就再也分不开了。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上下都好似有一股暖流通过,瞬间刺激着每一条神经,活化了每一个细胞。周遭的一切此时已完全摒除于感官之外,耳边繚绕的全是我和露儿唇舌交缠的声响。我陶醉在说不出的欢愉中,彷彿连时间都静止了下来。
天空好像在嫉妒我们似的,竟在此时飘起雨来,而且还越下越大。我们不得已将唇分开,恋恋不捨地对看了好久,直到雨点打在身上微微生痛,才三步并两步躲到一栋建筑物下,看着外头地上水花四溅,又看了看彼此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依偎在一起大笑。
大雨霹哩趴啦地拼命下着,我和露儿并肩坐在台阶上观赏雨景,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又黏在了一起。浸湿的衣服使得彼此身体更加贴近,慾火也无限地燃烧起来。
「怎么办?」露儿喘息着说道:「这雨下个没完,我们要怎么回去?」
「还好我们没走太远,」我道:「用跑的,应该一下就到了。」
「怎么跑啊,我这鞋子跟这么高。」她巧笑道:「除非是你背我。」
「背就背,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背过。」
我用充满气概的口吻说道,弯下身任由她呵呵娇笑地伏在我背上。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西摩达丛林,只不过那时四周充塞的是火箭和机砲,如今却是冰冰凉凉的雨丝,以及说不尽的浓情密意。
在会馆门口我放下了露儿,仍旧是一前一后走进,不过要再像出去时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已经很难。门口警卫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脸上表情似乎是在说,这两个人不是说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吗,怎么会搞得全身湿答答还含情脉脉地回来?
电梯很快在我住的楼层停下,我万般无奈地正要走出,露儿却轻轻拉住了我。
「别走。」她眼中闪着异样光芒,低声说道:「回去我房里……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说不?
在独立于另一层楼的房中,站在整片半透明的落地窗前,露儿略带娇羞地褪去了全身的衣物,毫无保留地在我面前展露她完美无瑕的胴体。虽然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后,我就不时在脑海中遐想着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但此刻亲眼目睹,才赫然发现,现实竟比想像还要来得动人!
她双颊泛红,眼神如火地向我走来,傲人的双峰随着脚步颤晃,乳尖耸翘,和下方丰盈饱满的半球结合成诱人的弧度。沿着状似漏斗的蛮腰往下,平坦结实的小腹、浑圆坚实的翘臀、均匀修长的美腿,无一不挑逗着我的视觉神经。我的目光落向小腹与大腿间,望着娇艳欲滴的神秘花丛,只觉得全身好像快要爆炸!
我们几乎同一时间扑向对方,飢渴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她娇喘着发出阵阵呻吟,四肢交缠在我身上,任由我狂暴地侵入她体内。情到浓处,她再也顾不得衿持地忘情吶喊,和我一起登上了极乐的顶峰!
「你……怎么这样狂野?」我喘着气,轻抚着她跨在我腰上浑圆结实的大腿。
「我怎么控制得了……」她怜惜地舔着我背上的鞭痕,望向我的眼中满是意犹未尽的甜蜜,旋即无法克制地又纠缠在一起……
我们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没有半分力气,还难以割捨地紧紧依偎着。
「龙豹,我不要跟你分开……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的世界……」她在我耳边低声囈语着沉沉睡去,脸上还掛着满足欢愉的笑容。
能享受到这梦寐以求的一刻,就算生命只到现在为止也不枉了。我不捨地在她脸上唇间吻了又吻,这才躡手躡脚走回自己房间,心中却总觉得似乎有双眼睛在暗中偷偷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