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节(2 / 2)

玉奴娇 白玉城 2113 字 18天前

蔡添喜轻手轻脚走进来,脸色却很不好看,谢蕴一怔,嘘了一声才出去:“公公这是怎么了?”

“长年殿来人报信,说良妃娘娘旧疾复发,像是有些不好。”

谢蕴心里一咯噔,不好?

她一把抓住蔡添喜的胳膊:“劳烦公公守着皇上,我去去就来。”

她抬脚就往外走,要出宫门的时候井若云追了上来:“付姑娘,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谢蕴不想让她跟着,井若云脚伤还没好,会耽误时间,可对方十分坚持,眼看短时间内说服不了,她只好应了一声,一路上扶着人抄着小路往长年殿去。

好在井若云十分善于忍耐,路上即便碰到了伤口也从不哭叫喊闹,只是咬牙忍着,谢蕴却有些看不下去:“井姑娘,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眼,若是没事立刻就回来。”

“对不起啊,我拖你后腿了……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

谢蕴仰头叹了口气,井若云素来胆小,虽然被逼急了的时候也会凶悍起来,但现在显然还没到那个程度:“好吧,我们尽量走快一些。”

井若云连忙点头,只是速度仍旧没有快多少,谢蕴起初还扶着她,后来走着走着就成了拉着,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实在是心急,脚步不知不觉就快了,路过宴云台时又生了先把井若云留下的心思,可念头刚一动,头顶就忽然传来破空声。

她一冷,猛地抬头去看,就见一个硕大的花盆朝着她就坠了下来。 第614章 群敌环伺

她下意识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越来越近,手腕上却忽然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生生将她拽了过去,随即那花盆贴着她的裙摆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碎瓷片夹杂着泥土朝她迸射而来,她连忙抬手遮住脸,却仍旧被划破了额头。

“楼上有人。”

井若云忽然开口,谢蕴连忙抬头,果然瞧见一道影子自宴云台三楼一闪而过,却根本瞧不清人脸。

眼见井若云要去追,她连忙把人拉住,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她们追过去太危险了。

这次是她的问题,骤然得知窦安康不好,她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好在刚才井若云拉了她一把。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拉我一把,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醒不过来了。”

井若云有些茫然,看了看花盆才反应过来似的笑了起来:“我不是有意救你的,刚才看你走得太快了,想让你拉我一把,这才拽了一下,阴差阳错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阴差阳错?

谢蕴看了看她满脸的人畜无害,又看了看宴云台的三楼,刚才那样的变故,她自诩冷静,可在花盆坠落的瞬间还是出于本能遮住了头脸,井若云这个一向胆小的人,却能在这种时候注意到三楼的人影。

“还是要多谢你,你救了我两回了。”

谢蕴没有将心里的怀疑提出来,只又道了一句谢。

禁军听见动静迅速跑了过来,谢蕴这才将刚才有人害她的事情说了,禁军知道她是皇帝的新宠,不敢怠慢,立刻遣了人朝着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对方原本拿了扫把在假装洒扫宫人,试图蒙混过关,可很快就被周遭其他的宫人指认了出来。

负责这一带洒扫的人就那么几个,冷不丁混进来一个生面孔,谁看都觉得奇怪。

那人眼见走投无路,直接撞了墙,虽然容貌有些损毁,可还是认得出来,这是长年殿的内侍,先前也是他去乾元宫报的信。

禁军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蕴也蹙起眉头,安康不可能会对她下杀手,这次的事她应该是无妄之灾。

“暂且不要声张,皇上那边我会自己禀报。”

她这么说了,禁军自然不会强求,留了几个人护送她们去了长年殿,窦安康的确又发病了,却没有不好的样子,甚至因为才见过窦兢,她精神都好了许多,见两人过来还留她们说了几句话。

谢蕴也没提宫人的事,只临走的时候才嘱咐了奶嬷嬷一句,要查一查宫里的人。

奶嬷嬷始终还对她抱有敌意,谢蕴嘱咐她的时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谢蕴知道她不会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事关窦安康,她会谨慎谨慎再谨慎。

果然两人一走,奶嬷嬷立刻就将长年殿里的宫人彻查了一遍,但那是后话了,当下谢蕴回了乾元宫,远远就看见门口跪着个人,看身形十分眼熟,竟是王沿。

他在这里做什么?

她绕开人进了门,正想找个知情的打听一句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并不尖锐,可却十分委屈难过,听得人都有些不忍了起来。

宫里的孩子只有一个,小公主。

她连忙进了门,果然瞧见不大的奶娃娃正抱着个花瓶不停地流眼泪,殷稷就皱眉看着她,神情很无奈,蔡添喜蹲在一旁不停劝慰,却毫无用处。

“这是怎么了?”

谢蕴茫然开口,小公主瞧见她却像是忽然看见了救星,迈着小短腿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就开始继续掉眼泪,蔡添喜叹了口气:“小公主去了趟王家就受伤了,手上那么大一个口子,王家夫妇都进宫请罪了,姑娘来的时候应该瞧见了。”

谢蕴蹙眉,小公主受伤了?

她蹲下身看了看孩子的手,伤口已经被包了起来,可血迹却仍旧渗了出来,瞧着果然很是骇人,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 见奶娃娃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她只得抬手将人拢紧了怀里,奶娃娃大概是哭累了,被这么一抱就从哭泣变成了抽噎,没多久抽噎声也停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蔡添喜这才上前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走了。

谢蕴还有些惊奇,这孩子怎么放着她的“父皇”不要,来和她亲近了?

“三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她这是怪我把她送去王家呢。”

殷稷轻轻啧了一声,不只是他,连带她去王家的左昭,和喊了左昭来的蔡添喜都被这小奶娃怪罪上了,刚才一进门就抱着花瓶,谁都不让碰,倒是还记得谢蕴帮她拦过王沿,所以一看见人就跑了过去,若不是被教导过不许乱说话,说不得她还会告状。

想着刚才那血淋淋的伤口,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掌心,王沿这是发现下不了手,就想验一验孩子的血脉,现在他得逞了,为了除掉这个后患,应该要出血本了吧。

他从思绪里回神,一抬头就见谢蕴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