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的确没有人的身体出现异常,大家渐渐放下对仪式的猜疑。週二早上的魔法实践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在以魔杖点着地面、试图在地板上製造微小的隆起时,感觉上又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爱丽丝站在我身旁,魔杖顶端「嚓嚓」地持续冒出白色火花,看起来……怎么说呢?有种热闹喜气的气氛。不过,持续施展魔法,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太难了,没多久后她便坐倒在地上休息。
另一边的朵莉,则相当努力地练习将水聚集在魔杖顶端附近。虽然她还无法像希德那样,一起手就是一大串水花,但聚起的水量已经无法以双手捧装了,相比前几次来说真是相当成功。
比起她们,我施展的地系魔法真是相当不起眼。
希德开始练习另一个基础的水系咒文魔法──製造水幕。使用的意像似乎是以微小的水珠,由上而下慢慢将帘幕拼接而成。他以魔杖点着空中的一点,接着缓缓下拉,水珠便如真的串珠一般,一颗接一颗地串起。串完第一条之后是第二条、第三条……没想到看似简单的水幕竟如此费工,而过程又是精细得令人着迷。
不知何时起,全班同学都放下手边的练习,转而看着希德。他本人毫无自觉,全心专注在水幕的製造上。
水幕由一开始细细长长、几乎看不见的模样,慢慢扩增成两根手指的宽度。
实技教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像在保护一片薄如蝉翼的玻璃似的。
又一串水珠串成了。希德揩去额上的细汗、举起魔杖,开始下一串。
我屏住呼吸,心脏的鼓动震动着耳膜。
魔杖缓缓下移。水珠一颗接一颗串起。
毫无预警地──
水幕在瞬间无声散落。
希德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全班不约而同,惋惜地「啊──」了一声。被注目的主角这才像从梦里醒来,环视同学们一圈,难为情地笑着。
实技教室内很快又嘈杂起来,念诵咒语以及聊天的声音填满了这个空间。爱丽丝走向希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万眾瞩目的感觉如何啊?」
「感觉自己像放在托盘上的艺术品似的。」希德苦笑。
「才怪,你哪里像艺术品了?不要自抬身价。」
「抱歉、抱歉。该说自己像动物园里的魔兽比较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