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点头道谢,回了内卧才发现林怀治已经穿好衣起了。
可现在出去只会让严明楼怀疑,一个他还能编点话圆过去。但林怀治身为皇子,在这儿过夜不通知主家,只会显得怪异。
于是他让林怀治别说话,林怀治倒是十分配合,拿了本严子善放在案上的书看起来。
他听着外面说话时的哈欠声和严子善的惊呼声,想着严明楼也是被人从被窝里摇起来,应是没睡醒要走了。
就穿好黑衣拿好刀,幸好这身衣服也算别致,并无不妥,名册也还在身上。
穿好衣出去后,严明楼果然是要走了。但不忘尽主家谊,还是带着严夫人、严子善几兄弟陪他用早膳。
期间郑郁也见到了数年前,让林怀治从房顶上掉到他浴桶中那只的白色狮子猫。
猫毛发顺滑油亮,被严夫人抱在怀里懒洋洋的也不怕生,郑郁颇为喜欢逗着猫。严子善看他喜欢,说大黑生有幼崽,问他要不要带一只回去养养。
郑郁想白猫居然名大黑,还真是大物至简。 想想还是婉拒了,他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猫。严子善听此也就作罢,严家氛围和睦,轻快自在,让他想起幼时在家的样子。
严家吃了早膳就要去祠堂焚香祭拜,而后去城郊扫墓祭祖。严子善回房时看林怀治已离开,就让郑郁牵了马厩的马回去。
郑郁回府后让侍从还马,天已大亮。
御史台拔河是在未时,想着还有点时间。就让取了新火,去家庙烧香祭拜了郑家先祖及周锡夫妇,而后煎了风寒药喝下。
回房时忽略了齐鸣和周渭新的大喊大叫,直接大睡一觉。
日暮汉官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1]。
柳条带着燃尽的烟烬纷飞在乌头门上,天子赐予新火,乃是无尽的荣耀和荣宠,诸侯王戚无不为荣。长安城外的纸屑随风力飘进这座已有千年岁月的古都,带来生意与先祖的寄望。
夜色浓密,日间的欢语在这刻被掩盖,北阳王府卧房内有急促的咳嗽声打破这静谧。
“我说别去宫里,二公子你偏不信,现下好了。”齐鸣坐在床边端着药,摸着不那么烫后,递给郑郁,皱眉道:“病又重了,早知这样,还如告假不去。”
郑郁靠在床上,俊美的脸色透着苍白,病气如丝,接过药后,苦笑:“都与徐大夫说好了,怎能言而无信。”
“那今日大理寺和御史台谁赢?”齐鸣看郑郁端着药一直不喝,便催促他:“二公子,快喝!”
郑郁小技俩被齐鸣发现,在看齐鸣冷眼生怒,只得一口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