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相欺 冷山就木 2013 字 1个月前

在这一周里,孙知贤表达的诚意已经不少,而且在上一次,他已经拒绝过孙知贤共进晚餐的要求,如今再拒怕是有些不好开口,特别是在这方时恩刚输了好几十万的当晚。

不过,今日确实不巧,今日是苏执聿回来的日子。

孙知贤还在一直望着他,等一个答复。

犹豫片刻,方时恩查看了苏执聿发来的航班信息后,他掏出来手机,订了一个闹钟。

再看孙知贤一眼,左右不过是一顿宵夜,或许也占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方时恩玩到这时,确实也有些饿了。

孙知贤如愿和方时恩共进晚餐。

说是夜宵,但其实孙知贤表现得足够重视,将两人的会餐安排在了云淮市一家花园餐厅里。

两人并没什么特别有趣的话题可以聊,好在孙知贤很是健谈,整场饭局在他的询问和方时恩半真半假的回答中愉快过去。

吃饱喝足以后,方时恩百无聊赖地玩起来刀叉,目光不经意扫过坐在自己对面孙知贤的脸时,看到昏暗灯光下对方眼角不甚明显的细纹。

虽然骨相不差,不过年纪也至少在三十五往上了。

方时恩不自禁地开始在心里拿苏执聿和面前的人做对比。 结果竟然发现从衣着品味再到脸蛋,孙知贤和苏执聿实在是差得不止一丁半点儿。

细细看来,真是哪哪都比不上苏执聿。

方时恩在心里暗想,若非与苏执聿实在是逼不得已走到最后一步,他还是不会轻易了断,另寻他人的。

孙知贤这时候显然也是看出方时恩正吃饱了在走神儿,于是出声问:“吃饱了?”

方时恩回道:“吃饱了,我们走吧。”

他说完,便真的起身。

孙知贤看他利落站起,眸光一闪,而后不动声色道:“这就要走?今晚这楼下会有花园派对,要不要一会儿去凑个热闹?”

他问完,从方时恩脸上观察出明显的意动,可却莫名迟疑,不由扯了扯嘴角:“怎么?今天兴致不高,是因为在酒吧里没玩高兴吗?”

方时恩不是兴致不大,这是因为他心里记挂着事,自从那次苏执聿因为自己屡次迟到发脾气以后,他再不敢迟到,今夜苏执聿回来,时间在深夜,可能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但是苏执聿平日里对他的行踪并不过问,每次来金枫南湾时提前发给方时恩信息的意思便是要求,苏执聿来金枫南湾时,方时恩必须在。

只是这个时间点,距离苏执聿回来还有两个多小时,提前回去确实也没什么事。

方时恩想了想,最后抬头和孙知贤说:“行吧,不过我只能玩一个小时。”

“今天太累了,我要早点回去休息。”方时恩这样的话说完时,还想要对孙知贤笑一下,却没想到在抬眸的瞬间,看到孙知贤眉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但是很快,孙知贤便很贴心地说道:“当然,我们玩一会儿就走。”

方时恩猜测是因为孙知贤被自己屡次拒绝,加上刚才说要回去休息之类的扫兴的话惹到,毕竟这么久以来,孙知贤并未从自己身上尝到什么实在的甜头。

于是方时恩被孙知贤引着往楼下走的时候,颇有几分大发慈悲的意味,说道:“我可以在派对上和你跳一支舞。”

“但是我挑得不怎么好。”

方时恩这样说。

这很显然是谎话。

孙知贤在二十分钟后,看到与自己跳完一支舞还犹未尽兴,还在舞池里和其他陌生人互动起来疯小子一样的方时恩。

这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和小肖泡了太多吧的后遗,在掌声欢呼,口哨音乐,香槟这些东西凑到一起时,方时恩的身体也会情不自禁进入状态。

他是个漂亮年轻的小少年,身段优越,在舞池里很多人围住他,对他抛出橄榄枝,为他欢呼。

“不行了。”方时恩跳了一脑门儿的汗,最后气喘吁吁从人堆里出来,他确实是疯累了,一只手还搭在孙知贤身上扶了一下,他对着孙知贤摇着头说道:“我真的不行了。”

这样吃饱喝足发泄了一通的方时恩心绪痛快了不少,看了一眼时间,语气上扬和孙知贤说:“孙先生,我们今天先结束,下次再来吧!”

孙知贤状似没什么疑义地说了一声:“好。”

而后他又递过去一杯香槟说:“该玩渴了吧。”

方时恩没什么警惕地伸手接过,仰头将孙知贤手里接过来的香槟喝下去,瞬间滋润了他确感干涩的嗓子眼儿。

“把外套穿上吧,外面冷。”孙知贤语气貌似十分关心方时恩的身体。

方时恩说:“谢谢。”他抬手刚拿起来挂在对方手臂上的衣服外套,便在抬眼的瞬间,感受到自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直到这一刻,方时恩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在以为是自己热过了头,脑袋有些晕了。

他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视线里孙知贤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孔,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之后,眼前的一切便变得更加恍惚,方时恩脚下一软,盯着孙知贤的瞳孔也不再聚焦:“孙先生,你……”

孙知贤很快伸手接住了方时恩的身体,架着他往外走去。

停车场里对比正在举办派对的里面显出几分寂静,车门一开一关,方时恩的身体被塞进去。

汽车尾灯闪烁,孙知贤将方时恩带到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酒店房间里。

他的药下得重,方时恩跟昏死过去没什么差别。

孙知贤一边把他往房间里拖,一边伸手扯自己的领带,将方时恩放到床上后,手指划过方时恩的白皙光泽的脸颊时,故作叹息地说道:“本来还想再逗你玩几天,没想这么早下手的,只是我快要走了,再不吃怕没时间了。”

孙知贤目光扫过床头柜上还有墙面上,悬挂起来的那些看起来狰狞的,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器具,脸上终于绽开险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