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
“如何能不害怕,你知道的,我娘当年就是被我爹给逼走的。”
“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我娘都能不要我,更不要说现在了。”
“你知道我爹是个多可怕的人。”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想救我,我去找别人。”
“我总能找到一个愿意娶我的人吧。”
她这样赌气一般的说着,然后就下了榻。
谢渊有些无奈,“你准备随便找个人将你给嫁了?”
“嗯。”她依旧有些气鼓鼓的说道:“我想嫁给你,可你不愿意娶我,那我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你既然不想管我,那你就别帮我。”
“胡闹。”他却道:“我说了,我有法子不妨你爹卖你。”
姜意豁然回眸,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直看到了谢渊的心里,“你既不愿娶我,又是以什么样的名义来帮我呢?”
“少年相识的情谊?”
“可所谓少年相识,也是你藏在这里整整两年,却骗我说你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你应该从未拿我当过朋友,不过是拿着我当无聊时候的消遣罢了。”
“不过想来也正常,从小到大,旁人都知道我有一个赌鬼父亲,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你跟那些人也没有分别。”
“你既管不了我一辈子,那这一时的所谓怜悯,也不必了。”
她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谢渊听着她那些话,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近乎于绝望的模样。
他冷寂的眉眼中闪现过一抹懊悔。
“于树,跟着他。”他这样说道。
谢渊依旧坐在这里,他神情有些呆滞。
那些话应该是她的心里话吧?
她小时候就说过她自小没有朋友,于是会将刚刚认识的他当作朋友。
她说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至于当初为什么要骗她——那完全是因为那一年里,姜意要么是走在河边险些被淹死,要么是险些被石头给绊死,具体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别说姜意了。
他的母后自生下他后,就开始缠绵病榻,后来远离他之后,身体才渐渐的好了一些,然后又有了弟弟。
他的父皇也是。
包括因为接近他而生病甚至死亡的宫女和太监也是不计其数的。 从小到大也就一个于树。
而每逢七月这一个月里,他总是会看到很多很多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和物。
那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和姜意有些像。
他能看到他和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每一年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