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从司礼监出来,沈辂方问道:“云深有事找我?”
“其实没有什么要紧事。”任雪霁道,“只是叫你过来一道用膳。”
沈辂是何等灵透的人,顿时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你们两个不必这般为我担心。今日能为父兄翻案本就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连平反诏书我已经都提前看过了,这会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
任雪霁不置可否,只是道:“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我们今晚聚一聚,小酌几杯。”
沈辂垂下眼睫,轻轻一弯唇角
:“也好。”
能得友人如此,诚是她的福气。
“云深原是说叫你家宋督公也一道过来的。”任雪霁道,“说来,方才怎么不见他?”
“他早早就出宫去了。”沈辂解释道,“镇南侯府的老宅被他惦念了许久,今日终于能还给他,他下了朝便急着去清点宋家财物,想来今晚多半也是宿在宫外罢。”
“镇南侯府几代人都曾住在那里,他自然是会惦记着。”任雪霁不由得有些唏嘘,又问道,“那你沈家的旧宅,你又是如何打算?”
“横竖是被人买了去,我再买回来也就是了。”沈辂神色平静,缓缓道来,“不急,待我休沐时出宫一趟,去和那一家人谈一谈。我想,应当不会有人敢拒绝我罢。”
*
两人说着话进了昭阳宫,许云深早已备下酒菜等候多时。眼见两人进来,许云深连忙招呼道:“阿月,雪霁,快过来坐。”
沈辂和任雪霁两个从来不会和许云深客气,当下莞尔一笑便携手入席。宫女过来斟了酒,许云深当先举杯道:“今日阿月家中的案子平反,这是大喜事,我们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