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这么多人都没说,她作为外人更没立场,只当不知道。
睡前傅宝宜乖巧地跟她说晚安。
恻隐之心随门一起被关在外面。
如今的傅宝宜举目无亲,对她隐瞒父亲死讯,糊涂而快乐地活着也许是件好事。
外人觉得她是个傻子,随意糊弄几句她就会相信,可今天接触下来,沈恩慈并不觉得她傻。
总有一天她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
只盼傅延庭对她有几分真心。
洗漱完擦干头发坐在床角,正好陈泊宁打电话过来,房子里屏蔽了网络信号,接听电话却不受影响。
陈泊宁问她住得是否习惯。
何止是习惯,这样天价的豪宅,她恨不得扎根在这里。 但她没话找话,小指尖缠绕发尾:“不习惯你会来接我走吗?”
“我会尽快处理完。”
电话那边的声音尤感倦态,不知为陈羡的事操了多少心。
“我明天想出去买东西。”
过来得着急,水乳精华面霜那些全都没带过来,叫二仔去买肯定买不好,种类多而且很多品牌产品只有细微差别。
不好意思麻烦其他人,所以想自己去趟商场。
白家总不可能当众绑人。
陈泊宁没时间陪她,让二仔跟着。
第二天的早饭餐桌上,沈恩慈告知傅宝宜自己下午的出行计划,回房间换衣服的时间,有人轻敲她房门。
傅宝宜站在门口问她能不能让自己进去。
“当然。”
沈恩慈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坐下继续戴珍珠串耳环:“宝宜,你有事要找我吗?”
看傅宝宜扭捏纠结的样子,沈恩慈主动帮她开口。
耳垂的红晕染得更开,良久之后她才小声问:“恩慈姐姐你几时出去,可以带我一起吗?”
“我好久都没出过门了,很想出去逛逛。”
语气真挚诚恳,水润眼眸中流转渴望的光。
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出去。
天杀的傅延庭,又没网络信号又不让人外出,这山顶别墅跟金丝笼又什么区别。
从昨天晚上她就察觉到,这个别墅分门别类的佣人虽多,可能和傅宝宜说话的就她身边那个老保姆叶姨。
其他人对傅宝宜避之不及,一句话也不敢与她多说。
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傅延庭的指示。
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沈恩慈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面对傅宝宜真切肯求的眼神,像小动物一样,再硬的心也软下来,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带你出去的话。”
她心存侥幸,不想在傅宝宜面前当这个坏人。
如果被保姆或者保镖拦下,那就与她无关了吧。
“好的好的!”
傅宝宜小狗点头。
可异常顺利,傅宝宜只不过稍微加乔装打扮,众人就真当看不见,就连二仔也睁只眼闭只眼。
大家心知肚明,也想借着沈恩慈的名义让她出去散散心。
车子启动前叶姨从车窗塞进来水壶和包好的药片,她还是不放心,只能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拜托沈恩慈:“这是小姐下午五点要吃的药,请恩慈小姐帮忙照看一下。”
沈恩慈沉重点头,她好像给自己揽了个大包袱。
前面有车队开路,为确保安全,二仔还安排了不少保镖跟着。
沈恩慈有点不好意思:“要是知道这么大费周章,我就不出去了。”
她以为只是二仔跟着就行了。
结果二仔安慰她别太有心理负担:“以前老…”
想到傅宝宜也在车上,话到嘴边立马改口:“宝宜小姐之前出行的车队比这还要壮大呢,身处高位,这是很正常的事。”
“对。”
傅宝宜附和道,“我很少出门,每次爹地都会让很多人跟着我。”